夏侯靜怒斥一聲阻止了梁贊的解釋,對夏侯衍道:“我夏侯氏剛剛獲得太子看重,此時出此污穢之事,定會有礙夏侯氏門楣,也會讓太子看低我夏侯氏。
此事你來處理吧!”
梁贊連忙道:“將小蘭兒嫁給學生不就兩全其美了么?”
夏侯靜的一張臉都扭曲了起來,惡狠狠地道:“孔丘可以誅殺少正卯,你以為老夫就殺不了你這個淫猥之徒么?”
梁贊笑道:“弟子已經就任渭南郡督郵,如果要殺,也是陛下的事情,先生恐怕還殺不了弟子。”
夏侯靜臉上的怒火慢慢的平息了,瞅著梁贊道:“一介奴仆之子何德何能可以一年三遷?”
“弟子大比之時,以一篇《勸農書》獲得貴人青睞,命我去了司農寺就任小吏,兩月之后,弟子升遷長安縣功曹,在功曹任上,弟子主持編篡了長安縣戶籍,并且厘清了長安縣往年積欠的稅賦,于是,在年底考功之時,弟子以優等升遷渭南郡督郵,督郵全郡。”
夏侯靜聽完梁贊的話之后,似乎不認識梁贊一般,重新打量了一下他道:“為何此事為師不知?”
梁贊笑到:“先生事務繁忙,久不與梁贊閑談。”
夏侯靜沉思片刻繼續問道:“你說有貴人提攜,這個貴人可是衛將軍云瑯?”
梁贊搖頭道:“衛將軍待云氏仆從親厚,這一點天下共知,然而,親厚之意僅在錢糧,官位乃是國之重器,云侯并無私相授受之能。
弟子所說的貴人,乃是大比的閱卷師兒寬先生。”
“大司農兒寬?”
梁贊笑道:“正是!”
夏侯靜微微一笑道:“你若能請動大司農為你來我夏侯氏求親,為師就算是準了這門親事如何?”
梁贊道:“不能!”
夏侯衍在一邊嗤笑道:“一個沒跟腳的六百石督郵,還沒有在我夏侯氏門前耀武揚威。”
梁贊看了夏侯衍一眼道:“不是請不來大司農,而是,小蘭兒不允許!”
夏侯衍大笑道:“一派胡言!”
梁贊笑而不語,倒是夏侯靜揮揮手,命人將夏侯蘭從后宅召喚出來。
梁贊見夏侯靜重新閉上了眼睛,就笑著對夏侯衍道:“你今日打了我幾棍,來日求我的時候,先把這幾棍挨了之后,再說話!”
夏侯衍輕蔑的笑道:“年后我也會進入東宮為官,用得著求你?”
夏侯靜斥退了兒子,再一次看著梁贊道:“你知道為師雄心之所在,如果你真的升遷到了督郵的位置,只要好生求親,沒有這些污爛事情,我會同意將小蘭兒許配給你。
梁贊,你是我弟子中難得的聰慧之輩,又有長遠的眼光,人也并非什么淫邪之徒。
老夫到現在都不明白,你為何要出此下策?”
梁贊見師傅終于從盛怒中走了出來,開始用腦子說話了,就拱拱手道:“曹氏主人常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弟子對小蘭兒用情甚為深厚,自然早早就被小蘭兒俘獲。
小蘭兒一定要受孕之后才嫁入梁氏,弟子又有什么辦法呢?“
夏侯靜吃了一驚,夏侯衍早就破口大罵道:“一派胡言,蘭兒如何會做出如此辱沒我夏侯氏的事情?”
梁贊攤攤雙手道:“沒法子,這就是小蘭兒提出的條件,師傅,您也知道,弟子與小蘭兒在一起的時候,事事都是小蘭兒做主。
弟子規勸師傅,現在立刻同意弟子迎娶小蘭兒,否則,一旦讓她將此事傳揚到長安城中,那時候,弟子臉上也不好看!”
夏侯靜緩緩地搖搖頭道:“老夫不信,夏侯氏養育她十六年,老夫也疼愛了她十六年,恩遇如此之重,她如何會這般待我!”
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清楚地從夏侯靜背后傳來:“我就這樣做了,夏侯氏女兒未婚先孕,一定要讓全天下人都知曉!”
梁贊站起身,瞅著夏侯蘭從內宅里走出來,遂笑道:“不是說這事我來解決的嗎?”
夏侯蘭沖著梁贊微微一笑:“我的肚子我說了算!”
梁贊大笑道:“理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