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如此,他的喉頭還是發出一陣陣類似老虎大王低聲咆哮的響動。
蘇稚毫不客氣的捏開霍去病的嘴巴,用一根絲綿簽子在他牙齦上搗鼓了良久,才把這跟絲綿簽子小心的放進一個用溫水浸泡著的白玉瓶子里。
一個羌婦立刻就端著盤子離開了,去培養細菌了,這項工作極其危險,所有的工作都是在地下完成的。
在霍去病忐忑不安中,蘇稚接下來給霍去病摸了脈搏,聽了心音,檢查了皮膚,連腳底板都沒有放過。
至于他內褲包裹的地方,則是兩個羌婦認真完成檢查工作的,這是霍去病最后的底線。
“看起來很健康,接下來就看細菌培養了,如果沒有比對上,就說明去病很健康。”
蘇稚冷冰冰的說完診斷結果,就帶人離開了。
霍去病穿好衣裳,猶豫一下道:“你這么緊張,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說法?”
云瑯點頭道:“許莫負說你活不過二十三歲!”
霍去病咧嘴笑道:“耶耶今年二十六歲了。”
云瑯默不作聲。
霍去病有些尷尬的道:“難道說你也認為我早在三年前就該死掉了?”
云瑯嘆口氣道:“這一點上,我跟許莫負有同樣的看法。”
霍去病的眼珠子轉了一圈,抓抓腦門道:“你的意思是說,我會被涼水嗆死,還是會被涼水淹死?”
“許莫負認為你是遭受了天罰,我比較傾向你死于瘟疫。”
“也就是說,我其實是賺了三年?”
“應該是!”
“我以后只要喝了涼水就會死?”
“概率很大啊……”
“我既然已經躲過一次,以后會怎么樣?”
云瑯搖搖頭道:“沒人知道啊……我只知道你名揚千古,當然,那是你死后的事情。”
霍去病忽然笑了,拍著云瑯的肩膀道:“既然你都不知道,那么,是不是預示著我以后有無數種可能?”
云瑯點點頭。
霍去病哈哈大笑道:“這才是耶耶要的運程!”
云瑯也跟著笑了,世界變得完全不一樣了,這都是自己的功勞,至于接下來該怎么走,自己正在努力的參與到變化之中。
或者說,自從他從半空中跌落下來之后,這個世界就發生了很多改變。
李敢賊眉鼠眼的趴在大門口往里看,剛才云瑯,霍去病,隋越三人談話的時候,他沒有資格進來。蘇稚戴著羌婦們進來的時候他不方便進來。
好不容易等隋越,蘇稚都走了,他自然第一時間就跑過來。
霍去病見云瑯看李敢的神情非常奇怪,就低聲道:“他也有問題?”
云瑯不懷好意的看著霍去病道:“你死之前的七個月,在一場狩獵活動中,你親手用箭射死了李敢。”
“誤傷?”
“不是,是你在謀殺他!
從背后!”
霍去病朝李敢揮揮手,李敢就愉快的跑了過來,手上還端著另外一鍋豬骨頭。
剛才云瑯跟霍去病都有心事,根本就沒有放開吃喝,現在,心里的陰翳盡去,兩人又開始有了胃口。
半鍋豬骨頭下肚之后,霍去病端起一碗酒跟李敢碰一下道:“對不住了。”
李敢大笑道:“我們是兄弟,有什么對得住,對不住的,即便是有我也不記得了。”
“好樣的,都是好漢子,說開就好了,確實不值得說什么誰對不住誰的話。”
云瑯也端起酒碗,跟霍去病,李敢豪邁的痛飲了三碗。
李敢放下酒碗,摸摸腦袋道:“看樣子應該是去病對不住我,為何我不知道呢?
要不你說清楚,我好繼續原諒你?”
霍去病丟下酒碗道:“我做了一場噩夢,夢見我們在一起狩獵,我從背后射了你一箭,結果,你死了。”
李敢認真的點點頭道:“有時候人會發癔癥,會被夢魘住,你統兵作戰多年,暴戾之氣有時候難免會爆發出來,就把我當成敵人出手殺死。
看來,我們以后一起狩獵的時候,我一定要待在你身邊,不讓你有法癔癥的機會。”
云瑯,霍去病齊齊的挑起大拇指,認為此言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