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都痛,這是被張安世毆打的,不過呢,這頓打挨的很值,直到現在,金日磾還是這樣認為。
他覺得自己白白付出了四年的寶貴時光……
張安世全身酸痛,今天過得很是愉快,多年來淤積在心中的羞惱之氣,一天就散發干凈了。
老虎巨大的爪子按在搖椅上,張安世全身上下晃蕩,就更加的舒坦了。
抓著小老虎肥厚的爪子,輕輕拍著胸膛,哼著小曲,偶爾抿一口冰涼的葡萄釀,張安世只希望金日磾不要被他的這一番話給嚇跑。
打死金日磾倒不至于,如果每天都能這樣疏松一下筋骨還是不錯的。
直到這一刻,張安世還在懷念自己飛起一腳踢向金日磾脖子那一瞬間的美妙感受。
一只手按在搖椅的背上,用力的一按,張安世的腳就朝天了。
從下往上瞅著云音那張不忿的臉,出奇的詭異。
“你今天怎么這么神勇?金日磾居然不還手,凈挨揍了。說說,有什么好法子?”
“鉀鈉氫銀正一價……”
張安世僅僅說出來了第一段秘訣,云音就捂著耳朵跑了,不但云音跑了,兩只老虎也跟著跑了。
搖椅劇烈的晃動幾下之后才恢復平穩。
霍光在云氏是最好的學生,而云音則是云氏最差的學生,好在云瑯并沒有打算把自家閨女教導成女學究,所以就任其發展。
在大漢時代,女子懂點詩詞歌賦就好,真的學成了女學究反而與時代相悖,以后就沒好日子過了。
研究學問,在大漢勛貴中是一股潮流,是大漢士人與普通百姓之間最大的區別。
劉據是一個喜愛研究學問的人,平日里如果沒有公務,他就一般都會手不釋卷。
儒家的學問,學到深處盡是道理……
今天,劉據卻沒有機會讀書了。
因為他要面對母親那張陰沉到極點的臉。
“郭舍人什么時候成為你的座上賓了?”衛皇后急速的呼吸幾下,才能壓下心頭的怒火。
“此人頗為風趣……因此……孩兒偶爾會邀請他飲宴!”
劉據不明白母親為何會因為一個優伶如此質問于他。
“我帶來了郭舍人的人頭,你親自送去長門宮,并且向阿嬌貴人致歉。”
眼看著一個靠山婦端來一個紅漆木盤,劉據不知道哪來的一股子邪火,暴跳起來,不等靠山婦把木盤拿過來,飛起一腳就踢翻了木盤。
木盤上猙獰的人頭骨碌碌的滾出老遠。
劉據面目猙獰,沖著母親吼叫道:“誰都跟我要人頭,誰都跟我要人頭。
我這里是東宮,不是菜市場,憑什么一個個的都問我要人頭啊?
我有一顆腦袋,你問他們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