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個大家族被拆分的七零八落的,心中總會有點不高興的意思。
他們這些人只要不高興了,就要弄出一點事情,讓天下變得亂起來,然后趁機看看有沒有占便宜的可能。”
放心,大家族的常用手段而已。
皇帝對他們家不友好,就準備拉你下水,要不,我們也去看看,不知道田氏會用什么來拉攏你,先說好,如果是美女,直接給我好了。”
云瑯聽了只能搖頭,多少年了,曹襄的愛好始終如一——那就是美人,如果再說的寬泛一點,那就是所有種類的美人!
曹襄去看熱鬧了,云瑯卻去了蘇稚那里。
這個傻女子快要累死了。
自從春天到來之后,敦煌的病人就多了起來。
而且是各種各樣的病患,最多的就是水土不服者。
十幾萬人的聚集地里只有七八位醫者,可想而知,她有多么的忙碌。
云瑯見到蘇稚的時候,她剛剛搖晃著從診室出來,嘴上還叼著一塊面餅。
見丈夫過來了,就張開雙臂撲進懷里,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云瑯懷里。
云瑯把她抱起來,就去了后面的休息的地方。
一路上遇見了很多羌人看護婦,她們只是掩著嘴巴輕笑一聲,連多看一眼的意思都沒有。
蘇稚很享受丈夫的寵愛,一路走過去,還不斷地搖晃雙腳,試圖吸引更多人的目光。
軍中面條是不缺的,尤其是來自云氏掛面作坊的掛面更是多的數不清。
一點青菜,一顆雞蛋,一把面條,就成了一鍋青菜雞蛋面,沒時間吃飯的蘇稚吃了很多,加上這是丈夫給她一人做的,所以,連面湯都沒有放過。
“再有三天,我們就要去酒泉了,很幸運,酒泉的瘟疫沒有爆發。”
“他們干凈了很多……”
“是啊,干凈才是不生病的主因,這個概念一定要傳播出去,作為醫者勸告病患的第一要素。”
“紅袖那個小蹄子到哪里了?”
“武威,待在姑臧城,云音也在那里。”
“噢,我一點都不想見到她。”
云瑯不理會蘇稚的廢話,拍拍她的臉道:“好好休息,病人太多,你看不過來的。”
蘇稚嘆口氣道:“看一個少一個。”
“等我們在武威一地徹底的待住了,在那里也開一家醫館,從家里派人來主持,這樣你就沒有那么累了。”
蘇稚點點頭道:“醫館的作用很強大,對于這些貧瘠的北地人來說,有一間可以救命的醫館,對官府的態度就會改變一些。
畢竟啊,自古以來,就沒人關心過他們的死活,所以,您的這座醫館想要賺錢,恐怕很難。”
“從稅賦里面出,不算大事。”
安頓好了蘇稚,見這個女子沉沉的睡過去了,云瑯這才回到了自己的軍帳。
霍光,司馬遷都在,卻不見東方朔跟霍去病,看熱鬧的曹襄也不見蹤影。
“人呢?”
司馬遷懶懶的道:“被冠軍侯打跑了,帶來的禮物被平陽侯搶走了,東方朔去安撫那個叫做第一名詹的家伙了,可能安撫的效果不大,冠軍侯出手很重。”
云瑯點點頭算是知道了,然后就像沒事人一般打開文書,繼續批閱。
文書總是批閱不完。
里面的大事也漸漸多了起來,張掖的羌人最近開始聚集,似乎要造反。
這事情從里到外都透著詭異。
幾乎全部的羌人都涌到焉支山去了,中間還夾著為數不少的大月氏人。
不管從文書的表面含義,還是結合大月氏人的動向,這件事里里外外都需要漢軍去處理。
云瑯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霍光道:“你就這么想回武威?”
霍光對師傅看出文書背后的含義一點都不奇怪,梗著脖子道:“阿音說,我如果不能在一月內回到武威,她就偷跑出來找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