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瑯笑道:“還是狼狽為奸的事情,這一次我不知道陛下跟阿嬌兩人想要坑誰,不過呢,阿嬌沒有告訴我,所以我覺得這一次的陷阱,陛下針對的是天下所有人。”
霍去病有些悲涼的揮揮手道:“我們喝酒吧,明明身邊都是赤膽忠心的好臣子,他偏偏要不斷地試探,這人心啊,就經不起試探。”
曹襄喝了一口酒道:“僅僅是懷疑,還準備了陷阱等人往下跳,我覺得還不錯,陛下以前根本就沒有這么講究,只要懷疑誰了,誰就沒命了。”
“你不再殷勤的喊陛下叫做舅舅了。”
“他現在是我的君王,不是我的舅舅,上次已經明白的告訴我了。
曹氏現在對陛下來說就跟普通的侯爵沒有什么差別,再想要的道陛下的眷顧,恐怕很難了。”
霍去病煩躁的揮手道:“說點開心的事情,阿襄,你準備讓你兒子什么時候迎娶我霍氏大女?”
曹襄憤怒的道:“霍二不是你曹氏大女,是你的小妾生的,你不要學阿瑯。
如果霍二能像云音一般溫柔賢惠,某家也就認了,能把阿信的一條胳膊掰斷,也只有你霍氏的女子能干的出來。”
云瑯平靜的看了曹襄一眼道:“霍光要是跟曹信一樣對云音說曹信對霍二說的那些混賬話,他活不過第二天。”
霍去病皺眉道:“你給云音什么東西了?先告訴你,一些東西絕對不許帶進霍氏。”
云瑯笑道:“她二娘給的,不是你們害怕的東西。”
為皇帝東巡新修建的官道非常的平坦,這是今年新修的官道,用碌碡碾壓過的路面上,還有薄薄的一層黃沙,車輪碾在上面寂靜無聲,讓人有昏昏欲睡之感。
云瑯三人的心情沒有一個好的,不論說什么話題,最后都會以懊惱告終。
第一天,隊伍一口氣走了五個時辰,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才停下來,準備安營扎寨。
云哲終于離開了皇帝,爬上父親的馬車,一頭倒在毯子上只想睡覺。
云瑯陰郁的瞅著兒子的小臉,探手觸摸了一下,就離開了馬車,向皇帝所在的中軍走去。
劉徹的心情似乎也不太好,見云瑯走過來了,不等他施禮,就沉聲道:“云氏子依舊太嬌慣了些。”
云瑯笑道:“既然如此,劣子就由云瑯自己教誨可好?”
劉徹看了云瑯一眼道:“放肆!”
云瑯再次拱手道:“劣子生病了。”
劉徹愣了一下道:“生病了?”
云瑯低聲道:“劣子生性倔強,明明已經生病了,也不跟人說,強撐而已。
此時已經睡著了,就由微臣自己照看好了。”
云瑯的話語中并沒有跟皇帝商量的意思,他說的很清楚,云哲病了,需要休息。
“朕沒有虐待他!”
劉徹難得的跟別人解釋了一句。
云瑯道:“這是自然,這孩子之所以感到心神疲憊,是因為在陛下身邊不論做什么都會有極大的壓力。
這種感覺就連微臣等人都難以承受,就莫要說云哲了。
這孩子雖然很想伺候好陛下,也不愿意讓我擔心,然而,他還只是一個孩子,還做不到這一點。“
劉徹踏前一步,他身材遠比云瑯高大,俯視著云瑯道:“你果然很疼愛自己的孩子。”
云瑯攤攤手道:“微臣并非禽獸,焉能不愛自己的孩子,即便是禽獸也未曾聽說有食子之類。”
劉徹道:“朕也不愿意吃掉自己的孩子,云瑯啊,云瑯,你疼愛自己的孩子,難道朕就不疼愛自己的孩子嗎?”
云瑯鄭重的拱手道:“陛下,請讓昌邑王回歸昌邑為王,微臣愿意以昌邑王師,輔佐他成為我大漢國一個很好的藩王。”
劉徹冷笑道:“朕如何教子,還用不到你多嘴……”
云瑯見皇帝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建議,站直身子的時候,已經是笑容滿面。
通過今天這場談話,他已經非常的肯定了一件事。
那就是皇帝真的對自己的太子沒有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