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個結果,長平并不感到吃驚,皇帝最見不得霍去病,曹襄,云瑯三人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的。
恨不得把他們三個分開在天南地北才好。
這件事就是一個由頭,見皇帝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就整理好毛衣抱在懷里道:“肚子這地方有些緊了,我拿回去再改改,秋天的時候好穿。”
劉徹拉住長平的手笑道:“阿姊多日不來宮里,既然來了,就陪朕吃頓飯,說說大將軍的病情。”
長平笑著點頭,隋越隨即張羅了酒宴,姐弟二人對飲了三杯。
劉徹道:“阿姊還有什么話一起道來,在我這里沒有什么好忌諱的。”
長平喝了一口酒道:“藍田今年已經十九歲了,你就不為她的婚事操心?”
劉徹聞言縱聲大笑,拍著桌子道:“有云哲這個小子墊底,朕才不擔心呢。”
長平笑道:“既然您心里有底,就早點把藍田嫁出去,免得留成仇。”
劉徹笑道:“阿姊不必著急,此事朕心中有數,來嘗嘗這道茄子,是云氏敬獻上來的菜式。”
劉徹把話說死了,長平也不好再說什么,在劉徹的規勸下吃了一肚子的茄子回百花谷了。
長平剛走,衛皇后就從后面走了出來,見皇帝在閉目沉思,就低聲道:“阿姊所為何來?”
“給云瑯探路,要娶朕的掌上明珠!”
“您答應了?”衛皇后有些惶急。
劉徹看了衛皇后一眼道:“沒那么容易。”
衛皇后咬咬牙問道:“您已經有了章程了?”
劉徹閉上眼睛道:“朕自有主張!”
劉據知道云氏求親消息的時候天色已晚。
一個人坐在大廳里沉吟良久之后對內侍道:“請朱買臣過來。”
不一會,長居東宮的朱買臣就匆匆趕來。
“云氏要搶孤王的長門宮了。”
朱買臣笑道:“搶不走的,沒有人能搶走長門宮,長門宮不再是屬于阿嬌貴人的私有之物,而是我大漢的國器,陛下不可能將他托付云氏的。”
劉據面色陰冷的道:“阿嬌說了,長門宮是她的產業,只會交給藍田。”
朱買臣笑道:“太子與其擔心阿嬌貴人將長門宮托付藍田,不如擔心阿嬌貴人乃至陛下將長門宮托付給昌邑王!”
“這是何意?”
朱買臣朝劉據拱手道:“太子提防的方向錯了,藍田公主即便是再強大,也不過是一位富甲天下地位尊崇的長公主,對太子來說她不是什么威脅,一旦太子登基,一道旨意下去,就能收回長門宮。
如果長門宮落在昌邑王手上,他就真的擁有了跟太子抗衡的本錢。
他才是太子的大敵。
為今之計,太子不如贊同云氏與皇家結親,并且極力贊成長門宮成為藍田的嫁妝。”
劉據聞言吃了一驚,站起來道:“如此,云氏勢力大漲,以后恐怕難以遏制!”
朱買臣輕笑道:“這是陛下該考慮的事情,不是太子的麻煩。”
劉據聞言,繃緊的肌肉慢慢松弛下來,重新坐下,瞅著東宮明暗不定的燈火低聲問道:“許莫負的箴言不準,五年來我們沒有任何進展。
你說說看,我們還要不要繼續按照許莫負的箴言推進呢?“
朱買臣沉思片刻道:“許莫負的箴言準確了八成以上,如果不是璇璣城插手,五年前衛青就已經病入膏肓了。
是云氏強行逆天改命,這才讓衛青茍活五年。
微臣問過以前的璇璣宮主人蘇子良,他言說,璇璣宮從未有過可以治療肺癆的神藥。
如果有,也是云氏現在研制出來的。
他還斷言,癆病無法治愈,定是云瑯用了其余的不可告人的妖法,強行給衛青續命。
巫蠱一道,許莫負還不是云瑯的對手!”
劉據聞言輕笑一聲道:“云瑯當初為何不把這個專門害他的的丈人除掉呢?”
朱買臣驚訝的看了劉據一眼,劉據也自覺失言,咳嗽一聲道:“我不會幫云氏的,不壞他們的好事,就是孤王能做到的最大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