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長門宮,他的權力就更加的自由,一些不方便由朝廷來做的事情,他通過長門宮可以一言而決。
傷害阿嬌是劉徹的一種習慣,他至今還是不習慣跟別人保持一種更加親密的交往。
這種交往與**無關,只跟感情,思想有關,在這一方面,劉徹更加的喜歡孤獨。
只是今日,阿嬌把他身上的偽裝撕扯干凈了,讓他非常的難堪,就是受不了阿嬌悲傷地目光,他才選擇追殺曹襄,離開建章宮的。
衛青走了進來,順手將那道大紅文書撕碎,裝在袖子里,這才對一言不發的皇帝道:“陛下,早做決斷啊。”
劉徹沒好氣的道:“要我做什么決斷?”
衛青笑道:”陛下不是也喜歡云哲嗎?”
劉徹看了衛青一眼道:“那就讓云哲來求親。”
衛青抓抓腦袋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云哲自己來恐怕太無禮。
陛下,《孟子·滕文公下》言:“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鉆穴隙相窺,逾墻相從,則父母國人皆賤之。
如果陛下都不遵從禮法,讓國人如何看待這兩個孩子呢。
不妥,不妥,云哲,藍田都是高貴的好孩子,該走的禮儀一定要走,不可或缺。”
劉徹看著衛青道:“你真的這樣認為?”
衛青點頭道:“老臣確實如此認為,云氏與皇室聯姻是一件很好地事情,不論是身為陛下的臣子,還是身為陛下的外戚,老臣都這樣看。
老臣已經老了,去病兒又是一個不愿意理事的人,李廣利更是一個無能的人,不足以為陛下的內廷依仗。
老臣以為,云瑯很合適,即便是云瑯不合適,云哲這個孩子非常的合適。
老臣之所以冒大不韙,并非是出于幫助云氏,而是在幫助陛下。
陛下自幼便雄才大略,文治武功蓋追三皇五帝,只要陛下在,天下便會平安無事。
可是呢,老臣此次死里逃生,方才悟出一個道理,不論生前有何等的蓋世武功,死后依舊是黃土一堆,陛下已經年過半百,該是為子孫考慮的時候了。”
劉徹站起身在偏殿中走了幾步道:“云瑯瞧不上太子。”
衛青笑道:“老臣也瞧不上太子,瞧不上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瞧不上太子還一心擁戴太子的人。”
劉徹點點頭,心情平靜了很多,嘆了口氣道:“既然阿嬌已經簽署了文書,就去辦吧!”
衛青從袖子里取出一大把破碎的紙片道:“母雞司晨,老臣不齒!”
劉徹這才真正的露出一絲笑意,點點頭道:“今天的日子不好,被阿嬌撒潑大鬧了一場,晦氣啊,告訴云瑯,三日后帶云哲進宮。”
衛青大笑著拱手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落得一門好親事。”
劉徹笑道:“云哲朕還是喜愛的,告訴云瑯,永安侯爵位只能給云哲,不可輕托他人。”
衛青笑著答應。
曹襄見皇帝終于露出了真正的笑容,就抬起清淤腫脹的胖臉陪著笑臉道:“舅舅,外甥的平陽縣是不是就不用交回了,以后您說平陽侯爵位給曹氏的哪一個孩子,就給那一個孩子,外甥絕無二話。”
劉徹輕蔑的瞅瞅曹襄道:“滾——”
曹襄垂頭喪氣的滾出了偏殿。
劉徹低聲問衛青:“阿嬌走了么?”
衛青也壓低了嗓門道:“走了,臨走前還威脅了百官一通。”
劉徹松了口氣道:“朕堂堂的九五之尊,為何在她面前總是提不起脾氣呢?”
衛青低聲道:“老臣當年娶了長平之后,對幾個伺候微臣很多年的妾室也發不出脾氣,不過是愧疚爾。”
劉徹點頭道:“是極,是極,只是我們君臣為何要壓低聲音說話呢?”
衛青正色道:“此事不宜說與旁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