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對皇后一向敬為天人,何曾有過半點褻瀆之心?”
阿嬌大笑一聲,揮揮袖子道:“去吧,去吧,我知道你們把我抬舉的高高的應該有你們的想法,既然我已經應承了,你們就去做,你知道我的容忍底線在哪里。”
云瑯搖搖頭道:“什么都不做,大家就安穩的過日子,有你在,大家可以活的安心些。”
阿嬌嘆口氣道:“也不知道阿彘此時會如何的恨我。”
云瑯道:“皇后小看陛下了,陛下的性子是越挫越強大,他才不會產生怨恨這種無用的情緒。”
阿嬌道:“如此最好,不過啊,我徹底自由了,頭發都花白了才能自主自己的命,說來真是可憐。”
離開了長門宮,云瑯再次見到霍光,他只是欽佩的在霍光肩頭拍一下,很是無話可說。
“師傅,始作俑者是梁凱!”
“他已經開始接收呂步舒的權力了?”
“如今的呂步舒如同一個殘毒的瘋子,只要是能讓陛下不高興的事情,他都會做。
董公憐惜自己這個殘廢的學生,才有了這一次的壯舉。”
“你干了什么事情?”
“除過居中分派任務之外,什么都沒做!”
“沒有人知道?”
“梁凱自然是知道的,呂步舒身體經脈被拉斷,每到之時便痛不可當,人就會陷入瘋狂之中,所以啊,所有的事情都是呂步舒安排的。
梁凱當著人前勸誡了幾次,被呂步舒丟出來的硯臺砸破了腦袋……”
“做好迎接陛下反撲的準備了嗎?”
“做好了,呂步舒必死無疑,董公可能也會牽涉。”
“中山王劉勝呢?”
“他不在乎……覺得自己沒有什么好失去的東西了。”
云瑯松了一口氣,只是天空總是陰沉沉的,讓人爽利不起來。
上元節很快就到來了。
每年這一天,皇帝都會在甘泉宮上辛夜祭祀東皇太一。
今年的祭祀規模顯得格外的大,云瑯身為皇帝隨從再一次出現在了祭祀現場。
今晚的主要人物不是皇帝,他僅僅頌念了一首贊美東皇太一的詩賦之后,就把剩下來的祭祀大典交給了皇后衛子夫!
頌念東皇太一最好的名篇是屈原做的《九歌。東皇太一》,后人寫的大多不如屈原寫的那般肅穆,莊嚴,宏大,即便是已經居住在梁園好久的司馬相如寫出來的也沒有什么好聽的。
日出東方,泰山也在東方,所以,東皇太一是陽神,由女子來祭祀并不合常理。
按照祭祀大禮儀來看,女子只適合在祭祀女媧,太陰之時出現,現在由衛子夫來主持祭祀陽神,說明皇帝心中的憤怒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國之大事,在戎在祀!”
桑弘羊跪坐在云瑯身后陰測測的道。
云瑯搖頭道:“陛下做事自然有自己的主張,如果都尉看不下去,不妨親自向陛下進言。”
桑弘羊聞言微微嘆息一聲道:“大漢國不見敢于直言上諫的人已經很久了。”
云瑯身邊的曹襄撇撇嘴道:“狄山剛剛剖心明志,已經被司馬遷記錄在了史書上,如果都尉有心登上史冊,現在是好時候,我這里有一把小刀子,正好用。”
桑弘羊厭惡的扭過頭去,不再說話。
汲黯顫巍巍的想要站起來,被云瑯一把拉的坐了下來,汲黯痛苦的閉上眼睛道:“淫祠亂祀,陛下就不怕招來神靈的不滿么?”
云瑯轉過頭瞅著汲黯道:“陛下是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