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去病和小七鬧將的時候,云瑯和東方朔已沿著石階下山了。
“東方先生,小玄天深不可測,為何會選在這樣一座荒山之上?”云瑯舉目四望,奇怪的問道。
一般的廟宇道觀多坐落在山清水秀,草木幽深之地,可這地兒倒好,竟選在一座荒山之上。
東方朔邊走邊說道:“傳言,當年普航老祖觀此山猶如佛陀垂世,便在此山上鑿石為洞,隱居了下來。后再本地鄉鄰的資助下,這才建造了小玄天廟,后香火日漸鼎盛,才有了如今的規模。”
云瑯點頭,這山雖是荒蕪,細細看去,卻真有幾分像是一尊盤膝而坐的佛陀。
而小玄天廟正好在這佛陀的眉心處,整體看去,像是佛陀眉心處的一顆痣。
山下,白冥等人在一片樹蔭下,正在埋鍋做飯,一群女孩子忙前忙后的收拾著。
隊伍中有這么多的女孩子,吃飯便是一件省心又有口福的事情。
這些女孩子原本是鏢局的第一趟鏢,她們應該的處境是差不多和犯人一般,但現在,這幫女孩子是整個隊伍的寶貝。幾乎人人都圍著她們轉,就連云瑯和霍去病也不能例外。
云瑯和東方朔剛下山,秀兒和另外的幾個女孩便嘰嘰喳喳的奔了過來。
東方朔瞇著眼睛,撫須長笑了起來,說道:“看來云侯也有所改變了,婦女終歸是不如少女靈動。想起云侯家中那些悍婦,某家這小心肝就有點顫,如今看著些正值妙齡的少女,甚是舒心吶。”
云瑯瞥了一眼東方朔,說道:“你沒被我家中那些婦人打死,是你的運氣。但你若是敢對這些孩子,心存他念,我可真會打死你。”
“不敢,不敢!云侯說的這是哪里話,某家像是那等不知分寸之人嗎?”東方朔面有尷尬的叫道。
云瑯沒有理會東方朔的自賣自夸,這話說出來的,沒有任何的實際意義。
“日后,你便去教授這些孩子吧!我想讓她們學習蘇稚的那般手藝,這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有一技之長,生存立足總歸是輕松一些。”云瑯笑吟吟的看著笑顏如花,飛奔而來的秀兒,說道。
東方朔卻是有幾分為難,他猶豫了一下說道:“云侯,某家想將那些散落在外的漢家子民,糾結在一起。”
“這兩件事,互不耽擱。”云瑯沒有回頭,直接說道。
東方朔悵然說道:“這天下,時不我待!我已寫了書信,告知那些人在長安等候云侯了。話說回來,那些人大部分都是羽林郎,或許有不少云侯見了,還是熟臉。”
當東方朔開始展露他的野心的時候,連云瑯也被驚詫到了。
他就是一個真正的老狐貍,手法嫻熟的讓云瑯有些懷疑他所經歷的一切。
云瑯沒法否認,他曾經也做不過不少的布局。在整個大漢朝,他像是一只大蜘蛛,悄無聲息的布下了他的大網。
這張網,在當時鮮有人發現,但有一兩位覺得自己格外聰明的,一頭撞進來,便是死路。
那一張網扎到最后會變成什么,云瑯現在也不知道了。
他已經不是那位大漢朝歷史的見證者了!
只是相比于他的悄無聲息,東方朔一開口便是大開大合的陽謀,這倒是符合他的個性。
但他的野心,也是昭然若揭!
“看樣子,你打算這步棋已經很久了。”云瑯接過了秀兒遞過來的水果,慢條斯理的掐下了一顆葡萄塞進嘴里咀嚼著,把剩下的塞給了東方朔。
東方朔捏住一小串葡萄,整個塞進了嘴里。
一邊慢慢回味著,一邊含含糊糊的說道:“云侯,于這龍武而言,我等就是外人!如今尚能勉強立足,長久下去,我等十之八?九會淪為奴隸!靈心門想比云侯定是聽說過的,她們就是一群可憐人創立的。某家不想經歷她們最初所經歷的那些痛苦,既然我們如今生存在這片土地上,獨立的地位是為根本!”
“某家只想我們這些人,抱團謀個平等的地位!不要讓那些有心之人將我們可以當作牲口一般隨便奴役,獵殺。”東方朔吐出幾顆葡萄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