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個小時能做什么?似乎你可以完成很多事,一整個假期的作業、一份重要的項目策劃、仔細品讀完兩本書。一次走不遠,但仍會快樂的旅行。
但完不成的事情也有很多,就比如......琢磨透一部劇本。
所以陸澤挨打了,這并不奇怪,甭管你是誰,想要在短短的一百二十個小時之內將一整部劇本全部融會貫通,接著立刻上鏡拍攝,并且還要求做到表演基本無瑕疵,不敢說的太過于絕對,但一定會是艱難的。
睜開眼,身上的汗水已經打濕了白色的跨欄背心,甚至被子摸起來都有種潮濕的感覺,畢竟很久沒有受過懲罰,這種痛感還需要他去慢慢的適應。
扯了幾張紙抽擦了擦額頭,捏成一團扔進紙簍,陸澤習慣性的摸了摸懷里,毛茸茸的家伙早就沒有了蹤影,他沒有去尋找,因為每次它都不會老老實實在自己懷里睡上一整晚,不用想,現在瘸子一定正在自己的小窩中睡的香甜。
右手背蓋在雙眼上,遮擋窗簾縫隙中透出的晨光,嘆了口氣,大腿蜷起,靜靜的等待十五秒,意識徹底清醒后,起身坐在床頭,拿起枕邊的香煙,煙屁股朝下,在床頭柜上輕輕敲了敲,等煙絲越發緊實后點燃,坐在窗戶朝向的床邊,靜靜出神。
“喵......”
或許是被陸澤吵醒,瘸子醒來,看著陸澤,發出一聲輕吟,這位喜歡吸薄荷的“丑姑娘”,聲音卻與相貌截然相反,特別的柔弱且奶聲奶氣。
“嘿~”
伸腳把反向的塑料拖鞋踢正,穿在腳上,他也不知不覺的帶有了中年人起床時總愛發出的輕哼。
走到窗邊,拉開窗簾,陽光照亮房間的每個角落,對于這座城市來說,待到零下幾度,積雪消融時,就已經可以算是春天,冰雪融化后的水滴濺在玻璃,巧合的形成了一種具有別樣美感的紋路。
把昨晚腹腔內的積水排空,香煙燃到末尾,隨手把煙頭扔進馬桶中按下沖水,轉身后看到鏡子中凌亂的頭發,手指穿過發絲,指間夾住發梢稍微扯了扯,拿過墻上掛著的花灑,調整到適合的溫度后,彎腰把頭伸進洗手盆中沖水。
適當的把絡腮胡修剪整齊,從鏡柜中拿出眼藥水仰頭滴了幾滴,風筒吹出溫暖的風,加上啫喱將發型固定,雙手抹開臉上的爽膚水并輕輕拍打。
大米和小米以三比一的分量下鍋,加上一壺溫水,冰箱中還剩半截哈爾賓紅腸,切片后裝盤放進電飯鍋蒸籠,趁著煮飯的時間,換上黑襯衫,牛仔褲,以及一雙土黃色馬丁靴。
佩戴二十五歲時買下的第一塊腕表以及其他首飾,將冰箱里冷藏的咸菜盛入碟中,端到酒館留給客人在店內喝酒的桌上,實在是因為后屋的地方太小,已經容不下一張飯桌,當然,也不會忘了瘸子的早餐。
一人一貓,享受著安靜的清晨時光,就算瘸子跟陸澤在一桌吃飯,也不會朝著陸澤的飯碗張嘴,這就是田園貓的優點之一,只有等到陸澤把香腸撕開喂給它,它才會將這份比貓糧還香的食物咽下。
飯后收拾完碗筷,擦干凈桌子,看了看日期,給瘸子點了一炮,打開電視播到體育頻道,收看即將開始的NBA常規賽,由雄鹿對戰快船。
“叮鈴鈴......叮鈴鈴.......”
吧臺上的手機鈴聲響起,陸澤放下正在沖洗的酒杯,倒扣在吸水布上,擦了擦手,看到來電顯示后,露出微笑,接通了電話。
“佩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