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朱迪回家并不是主要目的,她需要了解這孩子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會在無人的走廊中嚎啕大哭。
她需要為孩子負責,但見朱迪如此沉默,她也不能強迫孩子坦白自己的難言之隱,畢竟很多孩子在成長過程中,都有一些痛徹心扉的灰色記憶,甚至連家長都未必會知情,作為校長,她希望能讓更多的孩子減少這種心理陰影的發生,但她不是上帝,她不能幫助所有人。
見她不愿說,雪莉只好整理了朱迪的衣服,準備送朱迪回家,并跟家長反映情況,卻沒料到,剛出洗手間時,朱迪終于開了口。
“雪莉女士,男孩子都會有XX嗎?”
“嗯?哦……當然,男女之間的生理構造是不一樣的,怎么?哪個不知羞恥的男孩對你脫褲子了嗎?告訴我是誰,我會找他算賬的。”
“可是……凱爾的XX為什么跟其他男孩的XX不一樣?像……gun子一樣?”
“抱歉我剛才沒有聽清,你是說……誰?”
……
“王德發!!!!!”
“她怎么能這么做!她為什么可以隨意誣賴一個好人?就因為她年紀小嗎?碧池!凱爾他人不錯,為什么……法克!”
德普已經完全忘記了看陸澤和他女兒膩膩歪歪的不快了,全身心的撲在了劇情上,見到劇情終于走向了正軌,酒吧內的所有人此時卻被氣的胸悶氣短,想要噴出一口老血。
在座的所有人,對凱爾這個人物形象都充滿了善意與喜歡,因為這人陽光,溫柔,善良,飽讀詩書,并且想要幫助很多農夫的孩子脫離父輩的陰影,這樣的人,誰能不喜歡?誰能不欣賞?
酒吧里的這些人呢?其實都是一些工人,因為利物浦和曼徹斯特一樣,都是工人階級城市,雖然利物浦有港口,多數工人都是靠海吃飯,而海上貿易利潤龐大,他們的生活過倒也挺滋潤,但這不代表他們不是工人階級。
所以他們特別能理解注定成為某一種人,尤其是體力勞動者的宿命有多悲哀,甚至會幻想過凱爾是他們的老師,那借著家庭收入不錯,他們是否能走出工人階級的命運?雖然生命沒有如果,但幻想總不過分。
對于凱爾遭受到如此嚴重詆毀名譽的污蔑,沒人能看的過眼,原本朱迪那勤奮好學,想脫離宿命的人格在此刻卻轟然倒塌,借著從父母謾罵中學到的詞匯含血噴人,這樣品德的人,他們倒想讓她永遠活在村莊里,千萬不要再出來害人了。
酒吧內,應該只有伊蓮娜這么一個冷靜的人,因為她是親眼目睹這場戲的拍攝,當時她也氣的夠嗆,但現在回味起來,只有對于人性的思考,孩子是否真的那么天真善良?還是他們的懵懂,才是最大的邪惡?她給不出答案,誰也不能客觀冷靜的給出答案的,因為人格千萬種,不能因年齡而混為一談。
最終她只能趁著父親看電影沒空搭理她的情況下,偷偷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她知道真正的暴風雨還在后面,不如趁劇情還沒有進展到如更為絕望的地步,先喝杯酒醉一下,才不至于那么的氣憤填膺。
……
“首先我要代表圣博里奧學校,向卡爾斯先生和太太您二位道歉,我必須承認,確實由于我們的監管不力,導致一些惡性事件的發生,并且把朱迪卷入其中,對不起。”
對于學校校長突然來做客,就算夫妻平日里再怎么爭吵,此時也是要給校長一些面子的,端上幾杯咖啡在沙發上坐好,夫妻倆卻被校長的此番話語給嚇到了,有些不知所措的望向朱迪,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嚴重的事情,需要校長登門拜訪。
“怎么了嗎?雪莉女士你不需要自責,我們可以承受,您請說。”
“我得知……我們學校的一名教師,對孩子做出了一些……并不應該發生在大人和孩子身上的事情,對不起。”
這一下可真的如同晴天霹靂,驚呆了卡爾斯夫妻,一時間房間內安靜了下來,卡爾斯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不愿意去自己猜想,只能費力的咽了咽口水,張開嘴,卻發現聲音吐不出來,只能揉著臉,冷靜了很久,才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