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亞先生表現的十分淡然,抿了一口水,看向泰勒,輕輕點了點頭。
“怎么做到的?這……不可思議,上帝啊。”
“科學,不然怎么才能做得到?從我祖母去世開始,我就對死亡產生了恐懼,因此,我投身進了生命學科,為此展開了近四十年的科研,最終,在耗費大量的資金,上千名專家的共同努力下,在兩年前取得了重大突破,并且經過兩年的臨床實驗,最終展現在大家面前。”
“可以具體說說么?”
“起初,我們從燈塔水母下手,測試它可以從成熟轉換成幼蟲的極限次數,結果卻并不理想,不過萬幸的是,我們成功從它DNA中提取出了負責“永生”的相對基因,經過上萬次的白鼠試驗,成功進行了匹配,保持了白鼠的基因鏈穩固無斷裂,但遺憾的是,再轉生期間,白鼠的器官并非恢復幼年時期,而是重新生長,在此期間,老鼠依舊會面器官衰竭導致死亡,以至于實驗失敗。”
“我們嘗試過器官移植,但移植器官遲早也會衰竭,除非你一直換器官,否則不能根本解決問題,所以我們打量上了蚯蚓、蜈蚣、水熊蟲等生命力頑強的生物,最終從水熊蟲的身體內提取出了一些基因和特殊堿基成分,與燈塔水母的基因做了替換,維持了基因鏈的對稱和平衡。”
“同時,我們發現來源于水熊蟲的特殊堿基又與白鼠體內的鳥嘌呤和胸腺嘧啶產生了反應,衍生出了兩種新的堿基,我們稱之為“水熊胸腺嘧啶”和“水熊鳥嘌呤”。”
“而這兩種堿基又通過共價鍵影響了脫氧核糖和核糖,進而對核苷酸也產生了極大的影響,甚至改變了DNA和RNA的排列順序,不過一切都是好的結果,這極大增強了細胞的活性,提高了細胞分裂次數,使壽命延長,又使基因鏈十分穩定,不易斷裂,抗病性得到極大的提高,相當大程度上避免了絕癥的發生,同時水熊胸腺嘧啶依舊有著胸腺嘧啶的一定特性,比尿嘧啶多一個5位甲基,保持了遺傳性的準確性,所以說,改變基因的人類,下一代會對基因鏈有著良好的繼承。”
臺上,赫亞先生正侃侃而談,但并未涉及過多重要細節,只是把報紙上刊登出來的實驗過程又重新向觀眾們重復了一遍,反觀臺下,觀眾們依舊表現的十分迷惑。
對于基因學科,絕大多數的普通民眾都不會對其感興趣,這些觀眾要聽的,也不是這些會讓他們陷入深度睡眠的實驗過程,這點,赫亞并沒有感覺到絲毫的意外。
“哇哦……也就是說,您已經打破的生命的規律,使人類到達了永生的領域了嗎?”
“并不,生命終究是有極限的,即便現在我們對燈塔水母的轉換次數并沒有一個準確的統計,但我相信,沒有動物可以逃脫死亡,我們只是盡可能的把生命延長,延長到人類面對死亡毫無遺憾,這便足夠了,要知道,如果真的活的太久,也不是什么好事。”
“那么,依據赫亞先生您的預測,目前的技術程度,人類到底可以活多久?”
“一百五十年到二百年左右,并且可以通過所擁有的技術,治療絕大部分的疾病,將來技術進一步成熟,生命還可以繼續得到延長。”
剩下的時間,全部采用你問我答的方式拍攝,泰勒詢問著一切觀眾們想得到解答的問題,例如是否有副作用,造成醫療事故的可能性有多大,對此,赫亞先生也一一做出了解答,直到拍攝到末尾,泰勒把剩余的兩分鐘時間全部讓給了赫亞,讓他宣布一件對人類歷史進程至關重要的決定。
赫亞起身,走到臺前,面對著無數的注視,緩緩開口。
“我知道,生命有多寶貴,從我祖母去世后十幾年內,我所有的長輩都一一離我而去,我時常夢見他們,醒來后,房間卻是一片寂靜,這是人們最痛苦的分別,但終究我們都會默默品嘗這份遺憾,我不想這樣了,我不想再失去其他在我生命中至關重要的親人與摯友,我相信你們也一樣。”
“所以,我決定……將全部的實驗方案和技術以極低的價格賣給所有對此項研究有興趣的國家,我不會虧本做生意,也不會以此牟利,我只希望,一百年后,我依然可以見到在座的各位,在歡聲笑語中,在碧藍晴空下,在白鴿飛舞時,摘下自己的禮帽,相互致意。”
“各位,讓我們成為老朋友吧!”
“上帝啊!赫亞先生!尊敬的赫亞先生!!!”
這是觀眾暴動了,卻是激動所致,人們離開座位,離開觀眾席,在舞臺前擁擠,盡可能的擠到最前方,高舉雙手,只為了盡可能的離“上帝”近一些,哪怕只能感激的為他整理褲腳,或親吻他的皮鞋……
“我真的看到了一個人背影充滿了光輝,甚至刺痛了我的眼睛,我流淚了,但這一刻我是幸福的。”
泰勒想把這句話添加到自己的自傳中去,但這并非是為了增添赫亞傳奇色彩的謊言,他真的流了眼淚,并且是真情實感的幸福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