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你在說什么胡話!索立科快回來!now!”
“真的有人!我用我父親的名義發誓!見鬼!他坐在魚身上!”
“別開玩笑了!危險!快回來!”
大副披著綠色的雨衣,拉著船艙扶手,向站在甲板上的黑人小哥怒吼,但索立科并沒有聽他的話,盡量放下身體,走到船邊,向下張望幾秒,隨后迅速將繩梯扔了下去。
“盡量拽著!我拉你上來朋友!”
他拉動繩梯,海中的男人比他預料中的要輕上一些,他拽著雖然有些吃力,但沒什么問題,這時,大副也過來幫忙,隨后大副真的看到了一個蓬頭垢面的男人,被二人緩緩拉上來。
“geez……他怎么……”
人類的好奇心,促使大副朝海中望去,但此時的海面已經空空蕩蕩,魚的鮮血,也被同樣鮮紅的油漆隱藏。
躺在甲板上,這種闊別已久的滑溜溜的感受,要比躺在巖石上舒服的多,他得救了,卻開心不起來,不過好在,他這次可以放聲大哭了。
“亞洲人?華夏?曰本?韓國?越南?聽得懂英語嗎?算了,這些都沒關系,總之你安全了伙計,你可以平安回家了。”
這是痛哭時,他聽到的,來自索立科的安慰。
……
“看樣子,你遭遇海難應該不少年了。”
“現在是多少年?”
“2019年。”
“我是二零一三年五月出的海。”
風雨停歇,里奧披著毛毯站在甲板上,頭頂是一片星光,眼前是一片蔚藍,回歸文明社會后的第一餐,牡蠣鮮奶濃湯,果不其然,他在諾曼底海域附近。
海風依舊很大,吹動著胡須與長發,身邊,索立科帶著好奇的目光偷偷撇著他,得到答案后,猛的一拍手掌。
“那艘科考船的幸存者?”
“你知道?”
“當然,一百多名船員,就活了六個,哦不,算你是七個,當年唯一的一次大型海難,兄弟你可真夠幸運的。”
兩人的英語都不怎么樣,里奧許久沒和人溝通,口音已經嚴重變音,而索立科則帶著濃郁的法國口音,他是法國人。
幸運?他不置可否,只好沉默著,不做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