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點過去,竹筏越做越完善,鱸魚越聚越多,魚的尸骨,也越堆越高,他成為了魚群的老大,好處是,時常它們會捕捉一些小蝦送給里奧,能讓他吃膩了鱸魚后,換個口味,雖然根本不能飽餐一頓。
就這樣,時間一晃,山洞中已經畫不下豎線了。
……
他不知道時間已經過了多久,但這次,是離航線最近的一次,足足有小拇指蓋大小,他可以賭下次會離的更近些,但沒人敢再賭,他也不敢。
他渴望回家,書本能記錄的空白處已經寫滿了日記,這種迫切的心情已經徹底的無法忍耐,所以他想嘗試,趁著根據天空的顏色,氣溫,濕潤程度來推斷,最近幾天沒有暴雨,且今天剛好東南風。
將竹筏推進海中,上面鋪上已經睡到包漿的皮艇,淡水也裝了幾大瓶,都是在海岸線邊撿到的,保羅仍然在沙灘附近游動,聽到動靜后,迅速趕來。
他準備帶保羅走,海鱸魚的壽命大概在二十五年左右,按照推斷,保羅還有大半的年紀可活,這次,他想把保羅帶回家,他想給保羅養老。
編織的竹筐并不好看,但實用便可,見它乖乖的游進竹筐,他最終鼓起勇氣,推動竹筏入海,敞開鐵皮做的帆,并不需要劃槳,便朝著東南方向前進。
海上一定要注意的是防止曬傷,椰肉要按時涂抹,并且時不時要下船在海中泡一泡適當降溫。
十分順利的出海,他扭頭望向這座島,心中滋味難平,生活了幾年的島嶼,當初那般憎恨,如今,卻又奇怪的難以割舍。
打開竹筐,保羅竟然跳了出來,摔在竹筏上,嚇的里奧趕緊將它拿起來塞回了框里,并且不斷告誡它一定要注意安全。
他們到了鯊魚的地盤了。
想想自己躺在竹筏上,竹筏下便是游動的鯊魚,魚鰭在水面割除一道立刻會被消除的傷口,沒人可以克制住這種恐懼,而里奧,就處于這種環境下。
對于竹筏,鯊魚不會起什么攻擊的興趣,但保羅就不一樣了,他不想自己的好朋友因為自己想把它帶回家,剛走半個小時就被鯊魚給吃了。
而到了夜晚,魚類的活動更加頻繁,雖然海浪變小,但仍讓他膽戰心驚,時不時的打開竹筐看看保羅是否安然無恙。
第二天,風浪變大了,這不是一個良好的信號,雖然天空仍然碧藍,但在荒島生活這么久的里奧心里清楚,風暴要來了。
漂流的第四天,風暴已經近在眼前,海浪卷起足有幾十米高,面對這種巨型的海浪,他很難對自己的竹筏報以足夠的信心。
一次,又一次,海水猛烈的拍擊在身上,竹筏從最外圍的部分開始解體,第一根竹子分離,漂流到遠方,這令他開始緊張,雙手死命的拽住竹子皮編織的綁繩,很快,手部開始出血,海水中極高的鹽分沁入傷口,引起劇烈的疼痛。
他開始大聲的吼叫,像是受傷的野獸,瘋狂的嘶吼著,卻仍然于事無補,第二根竹子崩斷,散落在遠處,被海水覆蓋。
血水的腥味引來了鯊魚,在竹筏在游動環伺,白色的魚鰭時不時的露出海平面,他可以感受到,這些家伙有多么的饑餓。
“滾開!滾開!”
他向鯊魚怒吼,但于事無補,這些餓瘋了的家伙根本不會搭理一個即將成為盤中餐的獵物的怒斥,直到他講竹槳,翻轉過來,用帶刺的木柄刺入下方鯊魚的皮膚。
“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