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了手機,他有些慵懶的用手抵著下巴,望向窗外,今天的天氣不錯,溫度也算暖和,單元樓的排水管正嘩嘩的流淌著融化的雪水。
連陽光也逐漸的散發出活力,悄悄的在他腿上蔓延,剛回來時它才爬到腳面,如今,卻在給予膝蓋溫暖。
撇了一眼電腦,頭疼,今天不想再寫了,于是合上,起身站在櫥窗邊,向外張望,腦中冥思苦想,忽然記起元宵節的燈籠還沒有買,好不容易找了點事做,現在不出發,還傻站著干什么?
披上外套,拎上車鑰匙,直奔商場,等到了地方,人卻傻了。
“怎么這么多人?”
人多的地兒陸澤根本就不敢下車,生怕讓人認出來,一旦被圍了,不光自己受罪,還得給人安保添麻煩,只能扒著車窗向外張望,試圖能遠遠的看出個子丑寅卯。
看了幾分鐘,也不知道這是要干什么,老在車里待著也不是個事兒,打道回府就更不可能了,成天在屋里圈著得無聊死,最終決定帶個墨鏡和帽子下車,去人群外圍瞅兩眼。
可剛下車,沒走幾步遠就遇到熟人了。
即便今天暖和些,氣溫也在零下十幾度,大冷的天,她就在馬路邊坐著,要不是體重輕,正常人早把這一凍就脆的藍色塑料凳子坐裂了,衣服倒是穿的挺厚,帶著有繩掛脖子上的粉色不分指手套,身邊還放了一個咨詢處的牌兒,要是沒看到上面的字,她更像是動物園里被展示出來的動物。
有個女人走過去,不知道在跟她說什么,離的遠,陸澤沒聽清,倆人沒說幾句話,女人便走了,她還坐在原地,習慣倒是很好,不抖腿,但也凍的把雙腿夾的很緊。
臉蛋被凍的通紅,她把帶著手套的雙手湊到嘴邊,哈了口氣,把手套捂在臉頰上,估計是有些受不住了,陸澤眼見她流出鼻涕,順著人中,很快就要淌進嘴里,然后被她使勁吸了回去,留在人中上亮晶晶的鼻涕痕跡,也被她用手背擦去,像是個鼻涕娃,多少有一丟丟惡心。
“這是在干嘛?”
“陸大哥?”
她立刻認出了他的聲音,抬起頭,望著的卻是他身后的鐘樓,笑容有些難為情,但透過那老款的蛤蟆鏡,陸澤似乎感受到了那雙沒有焦點的眼中,仿佛在透露著欣喜。
“和家里人出來看燈光節呀?”
“沒,我自己出來買點東西,市政辦的那個燈光節嗎?”
“嗯!”
聽他說是自己一個人,她臉上的那抹羞澀似乎化解了不少,雙手放在雙腿上,像是個在課堂里聽講的孩子,但她卻沒想到,手背上的鼻涕包漿也全部展現在陸澤面前,沒個三兩天,還真就盤不成這樣。
陸澤扭頭環視一圈,這燈光節他聽說了,但具體在哪兒他還真不清楚,看這人山人海的樣子,路過的行車還有不少其他城市的車牌,這燈光節辦的應該很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