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梅只是笑著看向舒曼,鄧布利多則是專心于品茶。兩人都沒說話,一時之間,屋子里只能聽到佩雷女士在廚房忙碌的聲音。
片刻之后,舒曼停下了自己飛速運轉的腦袋,看向了勒梅:"勒梅先生。"
"你已經想好要問我什么了嗎?"
"……是的。"
"一旦你說出口,這個問題就是沒辦法反悔的。你真的想好了嗎?"勒梅收起了笑容,嚴肅的看著舒曼。
鄧布利多也把茶杯放在了桌上,側著頭看向舒曼。
"……是的。"舒曼深吸了一口氣,直直的盯著勒梅,"雖然我不知在您看起來,我這個問題是愚蠢還是聰明,亦或者怎樣……但對于我來說,這是您告訴我可以向您問問題后,我大腦浮現出的第一個問題--我確信它是我最想得知答案的問題,也是對我來說意義最大的問題。我想好了。"
"你說吧。"勒梅點了點頭。
"……您能不能告訴我,活到600多歲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呢?"舒曼緩慢但堅定的問完了這個問題。
勒梅看著舒曼搖了搖頭,但臉上卻重新掛起了笑容:"我確實沒有想到你會問這個問題。"
"……"舒曼只能一言不發的干笑著。
"在剛看到我的時候,你不是很驚訝嗎?"勒梅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走到了客廳里擺著的一個黑色柜子前,他打開柜門,從柜子里取出了一個相框,走到舒曼面前遞給了他。
"這是我和佩雷在我們650歲生日的時候用麻瓜的相機照的照片--怎么樣,是不是這才是你心目中的我們?"勒梅回到座位上笑著問道。
舒曼看了看照片,又重新看向勒梅,點了點頭。
照片里是一對都穿著白色長袍的老夫婦,兩人的個子矮小,佝僂著身子。雖然互相攙扶著,但給人的感覺就是似乎風一吹就會倒。照片上的老頭和舒曼眼前的勒梅幾乎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就連心靈的窗戶眼睛,也完全不同。
一個充滿疲憊混濁不堪,一個則是活力十足充滿智慧。
"你如果差不多一年之前來見我和佩雷,那么你看到的我們就是這個樣子。"勒梅見舒曼看完了照片,繼續笑著說道:"這也差不多是從200歲到不久之前我們的樣子,哦,對了,80歲以后到200歲之前我們的樣子,你可以參考你的校長鄧布利多。"
聞言舒曼不由得看向了一旁的鄧布利多,腦海里浮現出他之前智慧老人的樣子。
中年鄧布利多朝舒曼眨了眨眼睛,后者立刻惡寒的打了個機靈,重新看向勒梅。
"你問我活到600多歲是什么感受,我可以很直接的告訴你,孩子--這絕對不是什么好的體驗。"勒梅依然笑著,但說出的話語卻顯得很是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