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橫回想起自己從之前師傅那里學到的東西,還有幾次跟隨著對方去驅除邪異的經歷,心中快速的盤算起來。
邪異是這個世界非常令人恐懼的東西,它們是詭異而又恐怖的存在,尋常手段難以對付,即便是最低級的幽,在遇到的時候,也必須打起十二分的小心,因為你根本不知道,你所遇到的邪異,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存在,又會如何發動攻擊。
不過,作為對付邪異的主要力量的術士,在不斷處理各種邪異的過程中,憑借著智慧和不斷的探索,也總結出了不少的經驗。
面對那些難以看破行藏的邪異,對付的重點就是要找出它們的本體,讓其現出身形來,如果能夠確定大致的方位,那隱藏身形的方式,其實無非也就是那幾種。
要么是隱身,要么是變化,要么是附體等等,無非就是這些,當然還有厲害一些的,能夠讓自身的存在感消失之類的詭異手段,即便站在你面前,可能你也會下意識的忽略掉。
怨級的邪異,具有那種詭異到難以對付的能力的可能性不大,有可能的還是一些尋常的手段。
鄒橫所掌握的所有術法之中,并沒有那種能夠快速的將其找出來的手段,在這種情況下,只能采取一個比較笨的辦法,那就是拿著感異符,一個一個的靠近試驗了。
幾步來到李勝的身邊,鄒橫快速的對他說明了自己的意思,李勝聽后,立即點了點頭。
鄒橫現在的表現,在李勝看來非常一般,不過考慮到對方只是一個練法境界的術士,也沒有辦法要求太多了,能夠解決問題就不錯了。
好在在場這些都是他麾下士卒,現在都聽從他的命令,一個個拉開距離站立不動,想要檢測也很簡單。
兩人一前一后,開始一個個的靠近這些士卒,鄒橫手中拿著感異符走在前面,李勝則是微微靠后一些,手中握著長刀,隨時準備在發現了邪異之后,就立即一刀砍了。
隨著鄒橫拿著感異符,從一個個站立在原地的士卒的身邊走過,他手中的感異符一直沒有什么變化,直到快走到這些人的末尾的時候,鄒橫靠近一名微微低著頭的士卒時,手中的感異符突然間燃燒了起來。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那名原本低著頭,安靜的站在那里的士卒,猛然之間將頭顱揚起,脖子竟然直接拉長,將頭伸向了背后,就仿佛脖頸突然折斷了一樣。
鄒橫也在這個時候,心里突然感覺到了一股恨意,從自己的內心深處涌了上來,腦海中驟然間冒出了一幅畫面。
那是一片黃土地之中的戰場,應該是一場大戰結束之后的場景,到處都是殘肢斷臂,還有折斷的兵器和旗幟,鮮紅的血液從一一具具尸骸上匯聚在一起,染紅了大片的黃土。
在這一堆尸骸之中,其實還有一個沒有徹底斷氣的士兵,他的肢體殘缺了,力氣也用光了,血液不斷的從他身上的傷口中流出,一點點的帶走他的生命。
他掙扎著想要獲得一個活下去的機會,這時候不管是己方還是敵軍,有任意一個人發現他也好,可惜的是,現在周圍卻連一個人都沒有。
漸漸的,他有些絕望了,心中那種求生的**,仿佛在一個聲音的教唆下,慢慢轉化成了一股恨意,周圍已經死去的那些尸骸,仿佛也突然之間活了過來,用若有若無的聲音,狂喊嘶吼著,訴說著他們的憤恨。
畫面的最后,鄒橫看到那個在戰場上掙扎的身影,已經躺在那里不動了,但是他的雙眼卻睜得大大的,一雙無神的瞳孔,好像正在注視著自己,并且已經變得死寂的瞳孔之中,慢慢的有了一道道的血絲填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