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佐正要推辭,魏長秋一只手掌伸了過來,掌心中滴溜溜閃爍著一塊晶瑩剔透的靈石。
“這個怎么好意思,不妥不妥……哈哈,那晚輩就叨擾了。”
也不需再去別處,顧佐就在這間屋子里修煉起來,大約兩個時辰后,法力恢復,便又開始施法——他就當自己練習搜靈訣的實用法門了。
又是三天過去,顧佐的“追攝范圍”終于出了縣城,一塊靈石也被他耗盡。心里對魏家總拿二手靈石忽悠人的行事風格鄙夷了一陣后,他也不為己甚,終于拿出了一點干貨。
“前輩,以我判斷,那貍貓應當在城東北一帶的西江沿岸。”
這是他思考三天的結果,明說在賀家,無異于給自己找事,到時候魏長秋登門索要時,自己給貓涂墨的事情豈不敗露?如果直接推說找不到,似乎又有些對不起這三天的好吃好喝。
“城東北一帶的西江沿岸”,這是一個很大的區域,但總比毫無目標強得多,魏長秋向顧佐再三確認之后,給出了饋禮,一貫錢,并且答應找到之后再補一貫。
沉甸甸的一貫錢用包袱裹了背在肩上,顧佐就尋思著干脆出門以后就開溜,可剛到門口,就見到了岱岳館門廳處等候的魏計,魏計的身后,正是陳六和蔣七。
蔣七很自然的從顧佐身上接過錢,扛在自己肩上,陳六拽著顧佐出門:“怎么耽誤這許多工夫?”
魏計在門檻處躬身抱拳:“懷仙走好,老六、老七走好,魏某就不遠送了。”
出了巷子,顧佐不舍的盯著蔣七身上的包袱:“這錢......”
陳六道:“這是一貫吧?算這個月的例錢!”
顧佐:“……好吧......”
陳六追問:“怎么樣?魏家不是答應兩貫么?怎么只有一貫?”
顧佐道:“事請沒有完全辦成,只是個辛苦錢。”
陳六道:“郡里出了魔修,法司讓各縣組建快班應對,過幾天縣里要組建一個,需要十名修士,這兩天我跑了衙門,跟刑曹那邊爭取了一個名額......”
顧佐剛被拿走一貫錢,逃離山陰的計劃也連連受挫,正是心情不爽的時候,當即回嘴:“六哥,我不去!反正這個月的例錢、印子錢都繳清了,我要靜下心來修煉。”
“縣里只有十個名額,每月一貫,如此厚賞你不去?”
“每月一貫?也就是一塊靈石吧?這是厚賞么?來,六哥跟我說說,都有誰參加了快班?有流林宗的么?有獨山宗的么?有......有剛才岱岳館的么?”
“你以為自己是誰?跟他們比?這個月掙了兩貫,尾巴翹到天上去了?你覺著自己每個月都有這么好的命?你這個月是還清了,那下個月呢?”
“總之我不拿命去換這一貫錢!”
“什么拿命換?也不過是搜尋蹤跡而已,哪里就那么容易遇上?就算遇上了,你站在后面搖旗吶喊不就完了?小顧,哥哥我可是為了你好,錯過這個機會,你下個月喝西北風不打緊,連累我和老七交不上例錢,我們哥倆可不跟你客氣!而且我也明告訴你,已經給你登記在冊了,你不去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