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富貴展現出來的斗法技能是獨到的,或者說云夢宗的斗法技能是非常與眾不同的,和他見識過的所有修士都不一樣,不是大開大闔,而是小門小戶,不是堂堂正正,而是陰險詭譎,完全談不上修仙氣度,只有狡詐狠辣。
但,非常實用。
舉個例子,張富貴拳風隔著丈許襲到時,看上去磅礴浩大,但其實沒啥用,輕易就能抵擋,但抵擋的時候一不留神,他的一腳飛踢會忽然揣向襠下。等你憤怒的去封堵這種下三濫招數之時,真正的后手拳才會驀然出現在眼前,然后就是臉上中招......
換言之,張富貴斗法的時候下三濫招數太多了,踢襠、抓眼、鎖喉,甚至揪頭發,完全沒有修德可言,但這些下三濫的招數并不會實打,真正擊敗你的招數都是“健康”的招數。
可就算搞明白了對方的套路,知道對方的下三濫招法屬于虛招,卻又不敢不去封堵,誰敢拿自己的關鍵部位去賭對方的風度呢?萬一這次是真的呢?
這只是招數上的變化,其余真氣的偷襲、道術的隱匿等等,莫不如此。
對此,顧佐至今無解。
最好的學習方法就是親身實踐,是有高手親自下場指教的實踐,對于顧佐這個完全不懂招數的修士來說,收獲非常巨大。
每天的斗法場次減少了,但每一場堅持的時間卻久了,到了第三個月結束,顧佐的斗法總次數突破一千兩百次時,他已經可以撐過一炷香了,這就是巨大的進步。
再一次被張富貴轟出大門,兩個婢女熟練的遞上藥巾,早已等候多時的一群木匠蜂擁而上。
“快,快換上。”
“木榫接口壞了,趕緊更換!”
“扶著,扶著!”
“上釘!”
“往左一些......”
片刻工夫,新的木門重新裝好,一群木匠告辭離去,張富貴在屋內定定站著,望向屋外的顧佐。
這一次斗法,屋中的燃香早已成灰多時,顧佐首次撐過一炷香!
但真氣已經耗盡,實在不能堅持了,他沖屋內搖了搖頭,張富貴默不作聲,慢慢走了出來,一如既往折向院外,腳步聲漸杳,出了月門。
兩個婢女給顧佐敷好藥巾,道:“適才賬房來人,請顧仙師去領月俸。”
“不知不覺,又是一個月了啊......”顧佐仰望天際,遐思遠飛。
敷了一陣后,將藥巾遞還婢女,其中一個接過時偷偷掐了掐他的胳膊。顧佐微微一笑,裝作不知,云淡風輕的轉身離去。
他不是圣人,也不是君子,那婢女容顏清秀可人,對他也很是關照,一起暖床是極好的,但他只能故作不知。
他是個修士,終究要離開此間,不可能帶著對方浪跡天涯,他的未來是詩和遠方,占有了對方的身體,痛快是痛快了,等他走了以后,對方又怎么辦?
于他而言,這是一念之間、一時之歡,于對方而言,卻是艱難的一生。
瀟灑而決絕的轉身離開,前往賬房領錢,留給對方無限悵惘。
喜歡上我不是你的錯,一切罪過都在我!
……
“怎么樣怎么樣?”
“和咱們普通人也沒什么兩樣啊……”
“那為什么這么扛揍?”
“不知道啊……我下回試試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