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望什么?你這鬼心思我還不知道?就算她那個……比較容易,也是內門那三位的,你消了這念頭吧,先入了內門再說!”
“師兄誤會了……”
“再說現在去了也沒用,我剛從中院回來,她還沒醒。聽上院的春娘子說,全身骨頭斷了九處,沒個百來天復原不了。”
“原來師兄已經去過了……春娘子的醫術也要百來天?那可真是……張師兄夠狠的……”
“是顧佐干的!”
“啊?不是說他廢了么?”
“廢了也比你狠……殺過人的!”
“什么?說來聽聽!”
“快說說!”
“執法堂派執事去了一趟山陰,據說當時顧佐還在山陰……”
顧佐忽然打了個噴嚏,張富貴法隨心動,一道真氣于眼前閃了一閃,這才避免了口水淋頭的窘境。
顧佐連忙抱歉:“對不住啊張師兄,我都兩年沒打過噴嚏了,不知怎么搞的。咱們繼續。”
眼前是一座巖石嶙峋的洞窟,大約丈許方圓,里面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個蒲團。若無這蒲團,要在洞窟中常住,那可真是遭了老罪了。
這里就是云夢宗的石山,專供違規弟子閉關思過的地方,從入門開始算,顧佐用了四十三天便在這里享有了單間待遇,也算是刷新了云夢宗的紀錄。
在上院春娘子等幾位醫家圣手的努力下,顧佐和張富貴只花了三天便康復了七七八八。此刻,張富貴離開了他的禁閉石窟過來過來串門,正在跟顧佐閑談。這同樣是違規之舉,但兩人已經不在乎了。
張富貴繼續道:“你也別怪宋執事,當日在云水堂將你一指點暈,實則是救了你一命,那時你已經真氣枯竭,全靠一口氣支撐,若是再晚一些,你就有性命之憂。春娘子給你施法的時候還說,你這口氣吊得真長,實乃平生罕見。”
顧佐笑了笑:“真的假的啊?就跟你當時在旁邊看著一樣......“
張富貴道:“我就在旁邊啊,就在左邊三尺處那個位置。”
“你沒暈過去?”
“我為什么要暈過去,我的傷都是皮肉傷,又沒你那么重。”
“不公平啊......算了,這都半個月了,有沒有消息?執法堂準備怎么處置?”
張富貴無所謂道:“陳天真傷得很重,她是關鍵人證,執法堂要等她的證言。”
顧佐道:“她肯定不認的。”
張富貴道:“由他吧,我是閉關思過期間違規出山,單這一條就跑不了,我已經想明白了,又不是什么傷天害理的大罪,處死是不可能的,大不了將我逐出宗門,反正我也不想在這里呆著了。”
顧佐點了點頭:“我也是,只是可惜,藏里那么多功法,還沒看過......“
張富貴不以為然:“修行之道,貴在精一,貪多嚼不爛,沒什么可惜的。再者,外門的功法,頂了天的還得是靈飛經,其他的都是雞肋。”
顧佐問:“會不會把我們逐出門墻之前,先廢了修為?”
張富貴想了想,道:“不會,還是那句話,沒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不至于。何況執法堂也明白,這事兒不能完全怪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