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不為冷笑道:“這就是長史府干的好事!上一次挖礦的事讓我去,行,我去了,這一次又讓我去搶收靈田,果然如你老兄所言,當咱們這些外人好欺負啊!”
申唯義死死盯著這張文書,好似要將文書看穿。
寧不為嘆了口氣:“明天我就要去收莊稼了,嘿嘿,收莊稼……這一忙活,又是好多天,顧此來向老兄告知一聲,老兄有事找我,就去靈田那邊……”
申唯義瞪著他問:“你真去?”
寧不為苦笑:“能不去嗎?就因為上回替你老兄仗義執言,得罪了顧佐,人家這是故意懲治我呢,這要是敢不去,還不定下回怎么折騰我。顧館主,顧長史,好大的官威,不敢不聽啊……”
“咔嚓”一聲,木桌被申唯義一掌拍塌了。
寧不為搖頭道:“你說一個小小的煉氣士怎么這么厲害,說出來的話,咱們這些金丹前輩就得乖乖聽著,輕飄飄發一道令,那么多高修、那么多宗主掌門就得俯身遵行,說出去誰信?哦,對了,聽說他筑基了,這官威怕是更大了,得罪不起啊……”
申唯義霍然起身,大步流星就往外走:“我去長史府!”
寧不為攔住他,勸道:“申兄息怒,你這時候怎么找?真找過去了,長史府來上一句,說這是顧長史的軍令,你難道還找到長史院去?人家可是在閉關,嘿嘿,咱們在外頭打生打死,顧長史卻在閉關清修,嘿嘿……”
“既是在閉關,又怎么給你下的令?”
“怎么下的?簡單啊,我的人昨天路過長史院,正巧看見成山虎去稟事,顧佐從門縫里塞出張紙條來,可不是跟上回一樣,塞張紙條出來,我就去挖礦了,這回是收莊稼。算了,老兄你也別去了,得罪了顧長史,人家再塞一張紙條出來,說不定就得老兄你去挖礦了。”
“我怕他?他敢這么干,我就把他拖出來打殺了!一個小小的筑基,蹬鼻子上臉了!”
寧不為連忙制止:“噓——老兄說話留神,人家手上掌著權,得罪了他,讓你家弟子再死上幾個,容易得很!”
申唯義怒其不爭:“老寧,你怎么怕這怕那的?一點不痛快!”
寧不為委屈道:“我這不是替老兄你著想嗎?你以為你去了長史院就能有用?你上次提出來,讓他們懷仙館也把弟子拉出去輪戰,姓屠的當時答應的好好的,說是破境就輪戰,現如今呢?都過去多久了,聽說他好幾個內門弟子都破境了,有一個被他們派上陣的嗎?”
一提此事,申唯義心中那股邪火就往上躥,自從有幾名弟子戰死后,他怎么看懷仙館怎么覺得不順眼,總覺得懷仙館手握長史府大權,讓別家子弟沖鋒陷陣,自己卻保存實力,實在“不當人子”,這下得了寧不為的提醒,當即道:“我還非得去長史府,讓他們懷仙館派人輪戰!”
寧不為勸道:“申道兄還是要慎重。今日我見到賈貴了,你猜他在干什么?”
“什么?”
“煉器房新打造的一批大衍法劍,人家正往懷仙營送,不拉出去輪戰,卻以公濟私,配備寶貴的法器,這是要做什么?防著你我呢。這時候不老實聽令,等著挨刀吧。”
申唯義嗤笑:“就那幫歪瓜裂棗,舉得動刀?笑話而已。”
口中鄙夷,實則心中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