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臻道:“若是晚了,怕顧佐小兒知道。”
王金丹笑了:“顧佐小兒知道又能如何?一個剛剛破境的小小筑基,沒有屠蠻子撐腰,還能逃出咱們的手掌心?”
謝臻道:“靈源道長、尚執事也會知道的。”
申唯義道:“能聚攏多少算多少,其實并不復雜,用不著那么多人。我也知道各位擔心什么,諸位放心,定然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寧不為忽道:“這次獸潮耗時之久,遠超以往,天知道還要多久?更不知對中原會造成什么損害?如今圍城已近一年,為何至今不見崇玄署過來解圍?黑山詔呢?羅浮呢?青城呢?連一個傳信的都沒有,這是為何?”
見眾人都在深思,寧不為又道:“再者,咱們離南疆最近,諸位可曾見過一只天階妖獸出現在南吳城下?別說天階,就連上階,也不過幾只螟蛉毒蛤,它們都去哪了?照寧某的意思,再過一年也不見得能等來援助,中原或許已經打爛了!”
他后面的話沒有明說,但意思已經昭然若揭:在獸潮面前,崇玄署恐怕自己都自顧不暇,哪有工夫理會南吳州?因此,什么靈源道長,什么尚執事,都不用理會。
一席話說得幾人各自深思。
寧不為又叮囑了一句“召集心腹弟子時謹慎一些,提防漏了風聲”,大家才散了,只剩下寧不為和申唯義,寧不為道:“這些無膽鼠輩,還是懼怕靈源和姓尚的。”
申唯義道:“靈源是崇玄署的人,姓尚的是洞庭派的人,還是個后期,誰不顧忌呢?”
寧不為盯著申唯義道:“申老兄有主意了?”
申唯義道:“懷仙營的事,你提醒我之后,我就過問了,我有個弟子在庫司做事,他說懷仙營不僅調撥了法器,還把新做出來的法甲也都調撥過去了,果然如你所言,這是柄懸在你我頭上的鍘刀啊,不知何時就會落下來,照我的意思,必須先下手為強,干脆就把屠蠻子和顧佐小兒宰了,以絕后患!”
寧不為贊道:“此言有理,但我以為還不夠。”
申唯義想了想,皺眉道:“想殺靈源和姓尚的恐怕有些難度,人手不足。”
寧不為道:“咱們可以請援軍。”
申唯義疑惑問:“哪家宗門?”
寧不為道:“不是南吳城的人。”
申唯義更糊涂了:“寧道友說的是誰?”
寧不為道:“此事也要感謝顧佐小兒,若非他們將我罰去挖掘精鐵礦石,哪里知道,就在咱們北邊的北口處,還有一批修士,和咱們只隔了三十多里。”
申唯義問:“那是什么人?”
寧不為笑了:“敵人的敵人,那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