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從外人的角度而言,南吳州或許依靠獸肉挺了下來,不易子而食就算不錯了,很難相信顧佐能湊出那么多來,陳玄禮也的確沒有獅子大開口。
見顧佐爽快答應下來,陳玄禮和幾位中郎將相視而笑,那幾位紛紛告辭,顧佐也以為結束了,于是準備告辭回去籌措糧食,卻被陳玄禮留了下來。
“小顧少待。”陳玄禮目送著左右龍武衛的幾員中郎將離去,擺手讓顧佐坐下。
顧佐探了探身子,已經準備從儲物扳指中掏靈石了,他準備了兩百塊,用來打發陳玄禮。雖說都知道南吳州有靈石礦脈,但妖獸圍城那么久,自己有各種理由推搪,而且此時推搪很容易被人理解。兩百塊差不多剛好,再多的話,就會被人家盯著了。
陳玄禮卻不是向他索要靈石,而是微笑道:“小顧和十二是師姐弟?”
顧佐怔了怔:“十二?李師姐?將軍也和我李師姐相熟?”
陳玄禮笑道:“很熟悉,她隨其師入京后,便常為陛下獻舞,我在宮中經常看的。”
顧佐也笑了,道:“李師姐隨公孫長老修行,西河劍舞了不得,看了沒有人說不好的。”
陳玄禮點點頭,道:“的確如此,后來我在府中擺宴時,也請過她們師徒演舞,可惜公孫娘子難移尊步,只有十二能來。不過十二的劍舞也堪稱絕妙,百看不厭。因是之故,也常聽十二談起云夢宗,談起你和張富貴。這次帶兵前來南詔,我就想起此事,最好能把你和張富貴的消息打探出來,也好安十二之心,如今你是一切都好,想必十二知道后,就會放心了。只不知張富貴在何處,你有他的消息么?”
原來如此,顧佐看陳玄禮的眼神就不一樣了,心說莫非這廝看上李師姐了?心下不是很喜。
你說你雖然稱不上是個糟老頭子,但瞧著年歲也不小了,怎么就盯上李十二了呢?
心念百轉之下,預備給禁軍的糧食和肉干就打了個大大的折扣。
“小顧?”
“啊......是這樣,我和張師兄也一直沒聯系,自打獸潮圍城后,便不知他的下落,也打算四處尋找。”
陳玄禮點了點頭,沉吟不語,也不知在琢磨什么。
顧佐想了解一下他的打算,方便自家搞破壞,于是問:“不知我李師姐如何了?前兩天聽人說,這次獸潮很大,一度低近京畿?”
陳玄禮道:“不錯,當時引動獸潮低近京畿的是大妖英招,為崇玄署斬了,公孫娘子出戰時受了重傷,也不知好了沒有。”
顧佐追問:“那我李師姐呢?傷著沒有?”
陳玄禮道:“十二無事,留在京中照料公孫娘子,我出征前想去府上拜望公孫娘子,卻未能得其門而入,只說公孫娘子傷得略重,無法見客……也不知究竟如何了……”
顧佐見他一口一個公孫娘子,又看了看陳玄禮的神情,忽然有所醒悟,好奇道:“將軍莫非......我公孫師叔......”
陳玄禮撓了撓頭,臉上有些泛紅:“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