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上泛起一片紅光,鐵爪在紅光上劃出“刺啦啦”的抓撓聲,從耳畔略過,將她發髻打散。
三娘子雙臂吐力,李貞元立刻如流星般被拋向城中心最高的七層鐘樓,這要是撞上去,不死也殘。
李宓救子心切,轉身疾飛而去,要將長子攔下,這邊何履光卻被三娘子熊熊燃燒著的烈焰大環刀猛攻幾記,逼得步步后退。
將何履光擊退后,三娘子不進反退,直掠出城,何履光手握護城大陣的陣盤,在后高呼:“孫國主,再逃我就啟用大陣了!”
三娘子在空中冷笑:“那就請便吧!”頭也不回沖了出去。
益州大陣在節度府被毀時便已發動,但和所有護山大陣一樣,都不是瞬間就能完成的,李、何二將欺負三娘子不知益州大陣的根底,剛才一直在拖延時辰,但這點伎倆已被三娘子看穿——將原道長奮力向城外一擲,便是為此。
何履光無奈,只得在后緊追,但三娘子賭的時辰很準,他帶著幾個軍校追出城外,益州大陣就開啟了,嗡的一聲將城墻罩住,反倒將后面的益州軍將攔了下來,等他們從城門處追出來時,三娘子已經飛遠了。
李宓將李貞元救下,再追出城門時,已不見了何履光和三娘子等人的蹤影,順著軍校手指的方向追下去,卻迎面碰到返回的何履光。
何履光臉上眉毛和胡須都被燒焦了,模樣甚是狼狽,向李宓慚愧道:“中了這女人的埋伏,大意了。”
前方已是茂密的山林,無法再追,李宓望向遠處沉默良久,嘆道:“沒能留下她,恐生大變。”
何履光道:“鮮于向惹出來的禍,讓他去應付,這老東西,當真是昏了頭,連三娘子的主意也敢打。”
李宓搖頭:“實情如何,一切都不好說。”
何履光冷笑:“他敢向各家詔國索要幾十萬貫、上百萬貫好處,打三娘子的主意又有什么不敢?當真鬼迷心竅了。”
李宓嘆道:“就算真是他鬼迷心竅,也不可能是他一個人的事,咱們益州、朝廷都要受其牽連。先把人找到再說,不僅是他,還有那個駱師爺。”
何履光點頭:“我曉得了。”
李宓再次看了看三娘子離去的方向,問:“如何?”
搭檔多年,何履光明白他的意思,道:“三娘子名副其實,別看剛入元嬰一年,但很是難斗。”
李宓道:“我當然曉得她難斗,剛才不是沒見過,我是問那幾個參軍,王如虎、鐘子瑜,還有一個姓什么?”
“不知,回去查一下就清楚了......”何履光思索片刻,不得不承認:“剛才那一場,我手下的兩個校尉吃了大虧,雖說他們以二敵三,又是中了埋伏,但我看了兩眼,就算一對一也難勝。”
李宓搖頭:“不是難勝,恐怕是必敗。南詔修士好勇斗狠,常年在南疆出沒,沒一個好相與的,反觀咱們益州,舒服日子過得太久了......”
何履光默默點頭,李宓說得沒錯,哪怕是獸潮來襲時,益州也沒在妖獸們肆虐的主要地帶,仗著護城大陣的保護,益州軍實際上接觸的陣仗并不多,反倒青城山是妖獸主要侵襲之處,損失慘重,但青城派修士們也借此經受了磨礪,斗法經驗和實力大增。
應當開始練兵了,何履光暗下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