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嶠也知他好意,道:“那就多謝顧兄關照了,不過魏長老調回本山了,現今主持羅浮詔事務是申長老,你應該見過的。”
申長老名申太芝,便是在終南山時代表羅浮詔競拍州郡的那位,元嬰圓滿境高修,羅浮派僅次于掌門的二號人物,由他主持羅浮詔,可見羅浮派對此地的愈發重視。
顧佐喜道:“那更好了。”
當晚,郡守府大開中門,申太芝親迎顧佐,見面之后便即道喜:“顧館主這是結丹了?當真可喜可賀。”
顧佐拱手:“托您的福。”
登堂入室,主賓落座,顧佐飲茶后道:“今番是為領責而來,手下人錯拿了輿圖,誤入貴境,巧遇益州軍,不得已在墨山小道打了一仗。在此,晚輩向申前輩,并通過申前輩,向貴派掌門及所有同道致以深深的歉意,愿意為這一戰給貴派造成的損失,給予賠償。”
申長老笑吟吟的接受了顧佐的道歉:“原來如此,拿錯了輿圖,情有可原,顧館主親自登門,誠意十足,我們接受了!”
顧佐又道:“此來郡城,除了真誠道歉外,還有一事相求。”
申長老抬手示意:“請講。”
顧佐便將益州的事講述一番,道:“懷仙館、唐門擬發起成立益州托管委員會,不知貴派是否愿意參與?”
申長老聽罷,又是驚詫、又是好笑,還隱隱有些興奮,沉吟半晌,問:“青城呢?恕老夫愚鈍,為何沒聽館主提及青城?益州畢竟是青城派山門要地……”
顧佐道:“青城派是否有誠意加入托管委員會,我和聽風前輩尚不得而知。”
“誠意?”
“他們以前誠意不足,因此我和聽風前輩都懷疑,他們是否愿意參與。”
“你希望他們拿出什么樣的誠意?”
“這就要看我們需要他們拿出什么樣的誠意了。”
申太芝點頭道:“請館主在郡城稍歇一日。”
當晚,馬車將顧佐和清源縣主送到了郡城東北的翠云山。雖然顧佐一再表示,不用管他的歇宿問題,他可以住在陸嶠那里,但陸嶠都不愿收留他:“不如此,顯得羅浮派不通禮數一般,無論如何,你可是天下大宗的館主,身份不同。”
馬車直上山頂的翠云山莊,這里是羅浮郡城風景最好的地方,可俯瞰滿城燈火。此刻的翠云山莊燈火通明,卻沒有一位客人,幾十名山莊的掌柜、跑堂、小廝,畢恭畢敬的立于山莊各處路口,垂首肅立。
陸嶠將顧佐和清源縣主安排進緊鄰的兩間豪華客舍后,便告辭離去了。顧佐帶著清源縣主出門,來到崖邊,望著下面城中星星點點的燈火,吹著習習晚風。
清源縣主問:“這是羅浮派的山莊別鄴?景致當真絕妙。”
顧佐道:“這是羅浮郡城最頂尖的酒樓客棧,旁邊……穿過那道月門,就是吃飯的地方。當年我初來南詔時,曾經在這里請人吃過一頓飯,足足花了六貫,心疼死!那也是我請人吃過最貴的一頓飯。”
清源縣主笑道:“六貫?之后沒再請人吃過飯?我不信。”
顧佐道:“之后我再請人吃飯,就不用再花錢了。”
清源縣主又好奇的看了看周圍:“這里生意那么冷清嗎?都沒有客人,是因為太貴了?”
顧佐道:“這里生意好得很,想訂酒席需要提前預約,今晚不是沒有客人,是客人都被提前趕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