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佐聽得一陣頭大,這才明白謝臻為何羞愧難當,當時說好了,超出的人員不許他帶過來,結果他還是帶來了,把難題踢給了自己。
這個謝臻,回頭非收拾他不可!
心中暗罵著,此刻也沒法推卻,只能含笑都應了,瞧著這幫子人由哭而笑,顧佐心里卻是由笑而哭。
清源縣主和弟子李僾冒著危險回了趟長安,親自將壽王夫婦接了過來,見李僾往地上一跪,感知自己的胳膊被清源縣主緊張的抱住,他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說吧,帶了多少人回來?”
“多了十二人,懇請老師治罪!”
顧佐摟著清源縣主的小腰,向前借力,一腳將李僾踹了后滾翻:“不遵師命,擅自作主,滾吧!”
李僾提溜一骨碌爬起來,滿臉堆笑:“多謝老師!”轉身去找原道長辦入籍去了。
清源縣主則感激莫名,抱著顧佐,眼淚吧嗒吧嗒不停掉。
緊隨而至的,是最令顧佐想不到的人物——岐王。
十多駕寶馬香車,數十名迤邐女子,一堆琴師鼓匠,這哪里是十人限額,差不多上百了,分明是將歧王宅搬了過來。
面對當世第一高手,顧佐縱然心有不滿,卻也只能笑臉相迎:“一直擔心您不愿過來,好在來了,否則將是這方世界的損失。”
岐王哈哈笑道:“孤也沒想到能來,但李龜年、高琴師、王維、高適、岑參等等都被你拐來南吳州了,對了,還有你家十二娘,沒有了他們,長安還是長安么?我一個人孤零零待在那座空城里還有何趣味?說不得,也只好老著臉皮來你這南吳州安家了……哎,你們小心些,別碰壞了那張驢頭焦尾琴,弄破一點仔細了你們的皮!”
顧佐也不客氣,直接分配任務:“您這一路受累了,委實辛苦,是不是先歇一歇?雖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但也不在這一兩天……那什么,苦桑道人、何履光、麗水三位國主、蘇仙館的蘇館主、都嶠派精確掌門、華山西玄派兩位長老,還有高仙芝、封常清、李嗣業他們,都在煉制陣盤,洞庭派蔣長老前天剛到,正在跟著學習……”
岐王臉色不是很好看,擺手止住:“行了行了,知道了,回頭我就去煉制陣盤,找誰?”
顧佐連忙一句馬屁:“有您加入,法陣的煉制就穩了,別人三個月煉制一件陣盤,您肯定能煉制兩件!”
岐王笑罵:“你是怕孤出工不出力還是怎的?還給定了數?放心,兩件?孤給你煉三件,省得你背地里罵孤!”
都嶠派、蘇仙館也開始分批向南吳州搬遷,緊接著是懷仙館治下的嶺南道州郡各法司,然后是麗水派修士。
到十二月時,南吳州人口達到四萬九千人,距五萬只差一步之遙。
與此同時,第二批收到顧佐邀請函的長安君臣正在分批撤離那座繁華富庶的大城。先是陳玄禮統帶五百龍武軍精銳和他們的家人,與高力士一道同行而來,接著是政事堂三位國相、朝中三品以上高官。
這次,頂替謝臻前往長安的是邱大波,他吸取謝臻辦事不力的教訓,決定先點人頭,再發請柬,每天晚上在龍首原分時辰發送一兩戶,不讓他們互相串聯交流,如此一來,必定不會犯下謝臻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