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業大刀一舉,陌刀軍前出為第一陣列,近兩百名金丹、元嬰陌刀手排好攻擊陣勢,陌刀豎起,刀光閃耀。
陳玄禮提了提韁繩,帶著近兩百名龍武重騎自陣中而出,來到邊上整隊,隨時準備沖鋒,每一重騎都像一座移動的鐵甲,令人望而生畏。
如此軍容,對面的峨眉修士當即沉默了。
余英男是個女修,從來沒有過領軍征戰的經驗,但此刻峨眉天中只剩她一個合道,平日主持庶務的齊金蟬又不知躲到哪里去了,此刻也只有硬著頭皮阻攔。
但她知道這一仗若是開打,將會是什么后果,回頭看了看身后神色肅穆又一臉悲壯的峨眉修士,余英男心中酸楚,道:“這里是峨眉天,身后是我們的家園,我承認我們戰敗了,我們已經不打了,我們退回來了,戰事已經結束了,你們為何還要進來,難道真想趕盡殺絕?”
顧佑冷笑道:“峨眉挑起了大戰,可以,我們應戰就是,但這場戰事什么時候結束,卻要由勝利者說了算!”
顧佐伸手一指顧佑:“哎——參軍這話是跟哪兒學的?”
顧佑轉身彎腰:“這不是您老人家的教導么?”
顧佐伸了個大拇指:“說得好,至理名言!”
許飛娘嘆了口氣,上前道:“英男,你和其他人不一樣,不像李英瓊任性自負,也沒有齊靈云那么囂張跋扈,為人謹慎、注重德行,峨眉青城捅下來的簍子,不應該由你來擔著,你也擔不起。讓這些修士降了吧,否則真打起來,不知又有多少家破人亡的。”
余英男咬著嘴唇沒有說話,顯是正在反復權衡。
顧佐決定給她加一加擔子,在后面向顧佑耳提面命了幾句,顧佑上前道:“對面聽著,若是膽敢負隅頑抗,大軍進入峨眉之后,全軍休沐三日,將士不受軍律約束!”
初聽之時,余英男還有些茫然不解,身后的幾個峨眉修士低聲解釋了幾句后,她立刻臉色煞白,渾身都在顫栗。
薛定圖很是不忍,向楊三法低聲道:“感覺自己好像個壞人。”
楊三法翻了個白眼:“慈不掌兵知道嗎?”
等待片刻,余英男終于從了,一臉絕望的將南明離火劍拋了過來,單身來到東唐軍前。
顧佑接過南明離火劍,金蟹將軍將余英男氣海封住,推到顧佐跟前,顧佐打量了她片刻,道:“識時務者為俊杰,你是余英男,能下如此決斷,果然勝過無數男子,你救了峨眉千萬百姓的命!”
余英男閉眼,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淌下,顧佐也不想欺負她了,只是道:“把對面修士的法甲和法器都收了,看押起來,選幾個見識明白的、說話利索的帶路,開峨眉寶庫。”
大軍如洪流一般卷入峨眉天,將中央整座峨眉山封得水泄不通。
在峨眉修士的交代下,高長江師徒找到了護山的顛倒八門陣,將六十四件陣盤全部打包卷走,收了這座和兩儀微塵陣齊名的大陣。
在眾人的簇擁下,顧佐登上金頂,在金頂下方的一處巖洞中找到了雕梁畫柱的寶庫,抬頭望去,洞壁上鐫刻著三個大字——太元洞。
薛蟒感嘆道:“原來這里便是齊漱溟的洞府,一向只是聽聞,從未親見,沒想到我等也有入洞游賞的機緣......太師,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