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每一次合道飛升,每一次為修士授箓時,在向天庭支付的信力中,都有他一份信力。經過前后六年的了解,尤其廬山坐論時各宗各派的“自承家底”,顧佐對大晉第十八世界的信力繳納量已經心中有數。
倘若保持目前的規模不變,每隔十五年左右會有一次飛升,向天庭供奉信力六億圭;為了溝通天界,獲得天師府認可的箓職,具備使用符法的資格,每一位道士受箓時同樣要繳納一筆信力,按照箓職的高低而不同,由幾萬而至幾千萬不等,這一筆信力實際遠超飛升所繳納的信力,每年大約在八千萬至一億左右。
兩者相加,顧佐估算下來的數字是平均每年一億兩千萬至一億四千萬,他本人可在其中占到一千六百萬以上。
下界六年,顧佐完成了任務,對比混沌世界的時間,相當于東唐過去了一年半。
所以說,做什么事情還是要從天下大局上入手,一年時間便完成了之前五年才能達成的目標,最重要的是將這種格局形成了制度,可以確保他攫取的信力占比將來不會顯著減少。
顧佐依舊沒有回去的打算,他要確保這套制度平穩運行三年,形成制度慣性。最關鍵的是,北方五斗米道還沒容納進來,天下未曾一統,豈能一走了之?
廬山坐論之后,謝安就一直糾纏在顧佐身邊,要求他盡快將整合北方五斗米道納入議事日程,到年底時,顧佐終于開口了:“向寇天師下書,我要和他一晤,地點由他定。”
寇天師名謙之,北方五斗米道天師祭酒,實際掌控著北秦大地數百萬信眾的教化,也是北秦國師。
其人“少修張魯之術”,為五斗米道教徒,后又師成公興,隨其入嵩山修煉,隱居石室,取食采藥,由是修行大成。
真正奠定他在五斗米道威權的,是他對五斗米道進行的改革,主要措施是不收租米錢稅,不行男女合氣之術,要求五斗米道“專以禮度為首,而加之以服食閉煉”。他還要求把過去直接誦念道經改為“樂誦”,即誦經時用音樂伴奏,也就連唱帶誦。
經他改革后的五斗米道被稱為新天師道或北天師道,傳播廣泛,成為北秦國教。
如此人物,還是頗受大晉各宗欽佩的,顧佐也不忍傷之,決定和他好好談談。
廬山坐論的影響是深遠的,北方的寇謙之也早就聽說了,并為此焦慮不安,接見了送信的謝景夷后,向他了解完情況,寇謙之將五斗米道四大天師的另外三位——成公興、李譜文和殷紹召集起來商議此事。
成公興和李譜文都建議,將所謂白虎神君請來相見,如果真是仙君下凡,自然沒什么可說的,如果不是,那就要好好考慮一下了。
殷紹問:“如果不是,就不加入?”
成公興笑道:“這等大計,自然要加入,如果不是,新立的天下道盟,便當以我北教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