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南聽的驚心動魄,喝了一口許芳華剛斟的茶水,問道:“后來到底怎么回事呀?”
許文山搖了搖頭,道:“全村的人都以為他死了,我想帶人去找卻也根本記不得路,沒有人知道你爺爺究竟經歷了什么?又過了一天,雪山上走出來一個全身是血又結滿冰的人,村民就像是見了鬼一樣,我倒是覺得,你爺爺那個時候更像是神!”
鐵南驚嘆道:“這太不可思議了,我竟然從來沒聽他提起過,如果說村民講出來,我會當個笑話,可從您的嘴里說出來,就不那么夸張了!對了,那頭熊呢?”
許文山眼神凌厲,道:“你爺爺從來沒講過那頭熊的下落,但自那以后,再也沒有熊進過村子。我準備離開村子去當兵的前一天,你爺爺喝醉了,我清晰的記得他大半夜的站在院子里,朝著當年遇熊的方向喊了一嗓子。”
鐵南和一直不語的許芳華幾乎同時問道:“喊的什么?”
許文山喝了口水,道:“雪山上的那頭熊,老子饒你一條命!”
許芳華道:“太了不起了。”
鐵南道:“許老,我聽村民說,那老家伙是被熊瞎子叼走了,這件事您怎么看?”
許文山眼神突然變得凌厲,語重心長的道:“這件事情我也探聽過,在我看來絕不可能,老鐵那是何許人也,那頭巨熊都不能拿他怎樣,又怎會出現被叼走那一說,老鐵是個奇人,沒人知道他從哪來又到哪里去……”
鐵南道:“難道……他還活著?”
許文山道:“即便不幸離世,也絕非意外,我認為最有可能的就是出于什么原因躲著不想見人,這些年我一直盼著能與他相見,我也堅信會有這么一天。”
鐵南的眼睛有些濕潤,嘆了口氣,道:“我真是想不通,那老家伙一輩子忙忙碌碌為了個啥?那把年紀了還漫山遍野的跑,都說他有本事,我卻也沒見到。”
許文山的眼神變得柔和,道:“你雖不是他生,卻也是他養,你爺爺那個人太重情義,他兒子意外離世之后,我從他的信中得知他一度尋死,或許是老天眷顧,讓他遇到了你,而后的多年,與其說他活著,倒不如說是為你活著,或許在他的心中,你就是他的未來。”
鐵南點頭道:“謝謝許叔,您救了我,還與我講了這么多事情,老家伙也真夠造化的,能有您這樣的朋友真是三生有幸。”
許文山偷看了一眼剛剛出去的女兒,又點了一支煙,急抽了幾口,又道:“小子,我和你爺爺是過命的交情,所以我也愿意當你是家里人,你是什么人我知道,你做的事情我也知道,至于我是什么人你也不必過問,從現在開始,金家不會再在明面上找你的麻煩,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但切記不可傷天害理,遇到問題找芳華,她若不在就找我的司機馮至,實在沒辦法就來找我,我不是你的保護者,但我是你叔叔。”
許芳華走了進來,不容分說就滅了父親的煙,有幾分不滿的道:“不抽也就不抽了,抽起來就不知道克制,醫生一再讓你多休息,這也聊了半天了,該去休息了。”
許文山朝著鐵南咧了咧嘴,笑道:“看到了吧,這是嫌我老了……行了,沒什么事就多陪芳華聊聊,她也沒什么朋友,對了,要不是你爺爺給我留的那半截老山參,說不定我早就火化了,哈哈哈哈……還得說我老鐵惦記著我,人都丟了又特娘的救了我一命,兩條命怎么還?還個屁呀!”
“小子你要記住。”許文山義正言辭的道:“你可以不做個好人,但必須做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行了行了,多少年也不見你說這么多話,快去休息。”許芳華把父親拉了起來,像是媽媽管教孩子一樣,硬拉著他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