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乃的養父名為淺上康藏,是淺神分家淺上家族的家主。
淺神主家破產后,藤乃的母親被迫改嫁給分家家主康藏,因為這場相互妥協的政治婚姻,淺神一族的殘余勢力幾乎全部落入淺上康藏掌控中。
即便已經沒落,但淺神畢竟是四大退魔家族之一,手握家族資源的康藏位高權重,但他卻始終對名義上的女兒藤乃再三提防。
這當然是有原因的。
禮園女子學院修建在觀布子市郊外的山區之中,就算坐班車也需要半個多小時才能進入城區。
淺上藤乃今年才12歲,預定將于明年春季升入初中。
以淺上家族在觀布子市的勢力,作為家族大小姐的藤乃本該受到萬千寵愛。
然而剛剛從寄宿學校放假準備回家,學校門口卻連一輛迎接藤乃的專車都沒有,由此可見淺上康藏對她的態度有多么冷漠。
無痛癥,顧名思義,患這種病的人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無法感受疼痛的人也就無法體會生命的可貴,他們的認知中欠缺對自身的保護觀念,就算不經意間受了傷也不一定能立刻察覺到。
藤乃就是一個無痛癥患者,缺少痛感的她難以理解同學們摔倒后哇哇大哭的原因,與身邊的其他人在某些方面無法形成共感,與常識社會有明顯的割裂。
藤乃自己也在日常生活中察覺到了這一點,她逐漸學會了偽裝和表演,受傷之后會故意裝出疼痛的樣子,避免周圍的同學和朋友發現自己的異常。
但表演終究只是表演,她的心中始終無法理解為什么受傷會痛、會哭,繼續這樣持續下去,未來很可能會因為無痛癥對觀念的影響而招來大禍。
陸瀟的話讓眼神有些空洞的藤乃略微睜大了眼睛,她已經了解到了自己的異常,但卻無法找到解決的方法。
聽聞眼前的陌生男子有辦法治好自己的無痛癥,嚴重缺乏自我保護意識的藤乃立刻天真的相信了。
“先生,你真的能治好我的病嗎?”
陸瀟蹲下身來善意的微笑道:“是的,叫我陸瀟吧。”
“你的病并不難治,難點在于如何根除這種病癥背后的隱患。”
“跟我來吧,我們先找個安靜的地方詳談。”
“嗯!”
滿心期待的藤乃不疑有他,在陸瀟牽著她的小手后順從的跟了上去。
“呵呵~”
還沒等陸瀟和藤乃走出幾步,學院路旁的山林中突然走出來一名身著紅色大衣、頭戴同色禮帽的金發西方男子,正好擋在二人面前的大道上。
周圍過往的學生和家長不自覺的停止前進,圍著一圈看不到實體的弧形邊界不停的繞圈。
“誘拐純真的少女可不是紳士的行為哦。”
陸瀟停下腳步,看著眼前的金毛青年瞇了瞇眼睛。
他從此人身上感受到了不弱的魔力波動,但鷹眼視覺卻捕捉不到半點生命反應。
‘隱藏氣息的能力?又或者……’
“淺上小姐,請暫時留在原地。”
陸瀟在虛空之中接連畫出三道盧恩符文,散發著碧藍色瑩潤光芒的小型結界將不明所以的藤乃保護起來。
“盧恩魔術?哼!”
五官非常立體的金發青年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果然是蒼崎的走狗嗎,我就說荒耶為什么突然讓我來查看棋子的情況。”
‘荒耶?原來如此。’
陸瀟大概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這蹩腳又有些熟悉的口音,你是意大利人?”
“正是。”
金發男子收回略顯扭曲的表情,以標準的撫胸姿勢向陸瀟行禮。
“柯尼勒斯·阿魯巴,羅馬修本海姆修道院院長繼承人,姑且也算時鐘塔出身的魔術師吧。”
‘果然。’
淺上藤乃和巫條霧繪都是荒耶宗蓮事先準備好的棋子。
巫條霧繪的狀態轉變引起了荒耶宗蓮的懷疑,他讓從羅馬趕來協助自己完成計劃的阿魯巴先到禮園女子學院,查看淺上藤乃的情況,正好和陸瀟撞了個正著。
“既然是蒼崎的走狗,那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