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中,身影追逃。
白瀟緊緊追著京大戟的身影從白瑯山大會的會場一直來到后山深林之中。
身材高大的京大戟身形在前方飛竄,不過與白瀟比起敏捷來卻是大有不如。
一身白裳的的女劍客騰躍而起,腳尖在前方樹干上連續點過,折身回轉,橫劍停在京大戟的面前。
額前長發輕揚,白衣姑娘目光如電直視京大戟,聲音也同樣冷冽:
“青魂的殺手,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白瀟在嚴肅說話時聲音自帶一種寶劍寒鋒的銳利殺意,隨著她的目光緩緩將京大戟籠罩其中。
但是京大戟卻像是全然沒有感受白瀟的殺意一般,只是用一種惡劣的表情笑著:
“白瀟,隱世門派寅劍門弟子,其真實身份是白澤江湖隱秘組織憑風造雨樓前代樓主白秋籬的二女兒,行走江湖以寅劍門的身份作掩飾,是以少有人窺探到你的真實身份,但是只要稍微對這些年白澤江湖的事物有所了解再稍微調查一下,就可以很清晰地探知道你的真實身份,金山玉海樓齊名的地下組織的前樓主之女卻只將自己偽裝成普通的一個江湖女子……和尋常江湖人結交,卻又與東方世家的嫡子、金山玉海樓的少主糾纏不清……女人,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聽見京大戟用若有所得的表情說了一長段話,白瀟將手中橫著的長劍一甩,斜指地面,面露不屑神色:
“習慣了黑暗里的陰影齷齪,你們都已經不會用正常人的思維考慮事情了,我沒有任何目的,我也不會有什么算計,我只是隨著我的本心做我想做的事情。”
“哦?是么?那我也不妨告訴你,憑風造雨樓的任樓主已經與青魂合作,我這次就是來向你傳達任樓主的玉令~”
說著,京大戟右手抬起,掌中握著一枚玉牌,玉牌上用黃金描繪著祥云風雨的圖案。
白瀟看了這枚玉牌,眼神與表情都瞬間改變起來。
憑風造雨樓的風雨令是唯有閣主才能擁有的威嚴象征,但凡令牌所到之處,凡是憑風造雨閣所屬勢力都必須尊奉。
白瀟身為憑風造雨樓之人,按理說也是受到這枚令牌鉗制的。
手持令牌,看著白瀟的動容神情,京大戟的臉上也不由得出現了得意的表情:“如你所見,我帶來了任樓主的意志,讓你配合我們,在接下來的白瑯山混戰之中背刺嚴桐生、宋繼玄等檀山盟核心,協助青魂拿下白瑯山。”
說完這句話,京大戟沒有放下自己抬起來的手臂,而是享受著這種奇特的威嚴。
身在黑暗中的殺手,最是不為人所注視,也是因此他們總是格外在意自己受到注視的時刻,哪怕是憑借著一枚令牌。
然而,白瀟卻沒有像京大戟想象中那樣言聽計從,而是冷笑了一聲,甩給京大戟一個不屑的眼神,白瀟的嗓音帶著些沙啞特質,格外有俠客氣質,冷冷說道:
“我想你是沒有理解到我的意思,我是說……我不代表任何人也不被任何人代表,我只做我自己,不管你拿來的是風雨樓的令牌還是寅劍門的令牌,我不想做的事情就是把皇帝叫來也不能讓我做,你要是還不能理解的話,我就把你的另一只手也切下來讓你清醒清醒。”
這番話說得很有江湖味道,每一個平仄間都藏著刀劍氣。
白瀟本來以容貌論也該是冠絕天下的美人,但是就因為她身上這股濃烈的江湖氣息,讓人都只能感受到她的劍客模樣而遺忘了她的美人身份。
京大戟沒想到會遭遇白瀟的拒絕,神情一黯:“白姑娘,你要明白,這可是任樓主的命令你當真要拒絕么?”
“我知道,他是我的舅舅,我比你更知道違背他的命令會有什么后果,”白瀟的表情依舊冷冽,“但是你也同樣不了解我,我說了不做就是不做,你們誰也別想比我,今天看在風雨令的份上就放過你的另一只手,下次就不是這么簡單的了。”
說完,白瀟轉身就要走回白瑯山大會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