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一揮,他所帶的士兵就要上前控制二人,突然一個聲音道:“徐兄息怒,這事不怪這些士兵,而是我讓他們干的,今天是穎國公家的好日子,大家不可傷了和氣。”
徐輝祖一看說話的人,不由得愣了愣,眼前說話之人正是已故岐陽王李文忠之子李景隆,而跟在李景隆身邊的,卻是一大群當朝重臣的后代,而自己最為欣賞的兒子徐景永也遮遮掩掩地跟在李景隆的身邊。
徐輝祖很是不解:“景隆,你們究竟在干什么?”
李景隆回話道:“徐兄莫要生氣,他們并沒有渺視徐府之意。
只因今日早朝,皇上在金殿之上警告大家要管好自己的仆傭,不得讓這些家丁在外面狐借虎威,飛揚跋扈,所以剛才喝酒的時候,大家都在討論,在我們這些世家之中,究竟是誰家的仆傭最有教養,最守規矩。
可是光靠嘴巴上說說,是比不出來的,所以我們大伙就打了個賭,在無人通知的前提下測試這些留在外面的仆人,看看誰最能忠心護主!”
徐輝祖冷冷地問道:“現在可有結果?”
李景隆呵呵一笑:“徐兄,所有人都說徐家是大明第一世家,我以前還不服,現在可是服了,你們府中教出來的仆傭,不光是忠心,而且有勇有謀,有理有節,實在是讓人嘆為觀止。
所以,這場賭局,顯然是你們徐府的小景永贏了,其他人都沒意見吧?”
一眾人都紛紛表示沒有意見,然后從身上摸出銀票來遞給了徐景永。
一個官二代有點不服氣:“景永,這個小仆人看上去只有十四五歲,居然有勇有謀,思路這么清晰,不會是你故意在這里設套吧?”
徐景永嗤之以鼻:“鄧將軍,這個打賭的主意是你出的,我又怎么會提前知道?你要怪,就怪你們家那個傭人是鼠膽吧,這邊只亮了亮刀子,他居然直接嚇暈過去了。”
官二代怒不可遏:“那個廢物,回頭我就讓人把我家的驢給宰掉一頭,以后讓那個廢物天天去拉磨,一直拉到死為止。”
李景隆問道:“徐兄,你家這個小廝好玩的很,要不你讓給我吧?我把他帶回李府,給我們府中那些憊懶之徒好好樹個榜樣!”
徐景永哈哈大笑:“李將軍想要的話,只管......”
他的話還沒說完,徐輝祖卻打斷道:“李將軍,實在不好意思,愚兄身兼著今天晚上的安防之職,所以現在要抓緊把這些家人送回家,再趕回這里,以防城內有亂黨借著今晚上的婚禮生事。
皇上對于這次的婚禮很是重視,愚兄不敢有絲毫松懈,所以今天只好先向你告個罪,讓景永跟著我一起回家,至于其他的事,等過了今晚以后,再商議也不遲!”
李景隆愣了愣,他在微弱的燈光下看到徐輝祖的臉色鐵青,知道自己剛剛討了個沒趣。
他與徐輝祖都是官二代,而且已經襲了李文忠的曹國公之爵,理論上的地位比徐輝祖更尊貴,可是徐輝祖比他要年長一些,更是要成熟一些,時時讓他有無形的壓力,他眼見到徐輝祖極度不高興,也就不再自討沒趣,向徐輝祖寒喧了幾句,帶著一群官二代走了!
張十七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徐輝祖走到他身邊,前后檢視了一遍,然后問道:“十七,你的傷勢重嗎?”
張十七應道:“回老爺,還頂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