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十七愣了,他又怎么說這些元寶的出處,不由得支支吾吾起來!
沈榮更是得意:“徐兄,你不會是想說,我們徐府這么一個小仆人的收入都能隨隨便便買得起這么昂貴的首飾吧?”
突然廳外一個聲音傳了進來:“我兒子得確買不起,可是我這個爹買得起。”話音未落,張云海已經大步邁了進來。
他今天莫名其妙被徐景永差去辦事,心里感覺十分異樣,于是快馬家鞭把差事給草草料理了,然后急急忙忙趕回家中。
他才一回家,一眾仆人就向他說起了林若初偷東西張十七前去保人的事情,他心中憂急,連忙過來保兒子,還沒進門,就聽到沈榮在嘲笑張十七,他再顧不得什么禮節,直接闖了進來。
進廳以后,他看到張十七居然鼻青臉腫跪在一旁,更加心疼萬分,想起徐達曾經跟他說過要照顧好張十七,可自己才出去半天,張十七就被人傷成這樣,心里更是氣惱。
他也不跟徐輝祖見禮,直接扶起張十七仔細給他把脈,直到察覺張十七臉上的傷勢雖然難看,但卻是皮外之傷,并沒有受內傷,總算放下了心。
沈榮看張云海一副管家的打扮,不由得歪歪嘴巴:“徐兄,你們徐府的下人,現在都這么沒有規矩的嗎?”
張云海哼了一聲:“老爺,你是想讓我給你磕頭嗎?”
徐輝祖微微一愣,突然回過神來,張云海真的不應該算是徐家的仆人。
徐輝祖的記憶中,在他少年的時候,張云海就已經跟在徐達的身邊,而徐達與張云海之間的關系是亦主亦友,不僅他自己對張云海很是客氣,就連徐輝祖等人,也都讓他們稱張云海為海叔。
只是張云海一向來很是知禮,從來不愿意以長輩自居,而是踏踏實實做好一個管家的角色。
徐達死后,張云海失了勢,徐河取代了他的位置,可張云海沒有說什么,一直安安心心地演好他的新角色。
在徐輝祖的印象中,這是張云海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狂妄,也說明張云海心中的不滿已經到了無法抑制的程度。
這個時候,徐輝祖必須有所表態,一是為了安撫張云海,二是為了維護徐府的顏面,也趁機可以查一查失竅事件的真相。
他站了起來,微笑著走到張云海身邊道:“海叔,你這話說的也太過見外了,來人,替海叔和十七看座。”
立刻有傭人搬上了椅子,張云海也不客氣,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又讓張十七坐在自己的旁邊,然后道:“老爺,十七看上了若初丫頭,送了套首飾給他,你是覺得我買不起嗎?”
徐輝祖陪笑道:“海叔你開什么玩笑呢?這里雖然是徐府,可也是你海叔的家,你要買什么東西,只管說一聲便是,我自然會辦得妥帖。”
沈榮有點木木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情況。
張云海冷冷地道:“你是沈萬三的兒子吧,你回去問問你爹,認不認識一個叫張云海的老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