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走后不久,墓園內的工作的石匠早已經離開去睡覺了,整個墓地只剩下張十七孤零零的一個人,園內雖有專門給守墓人居住的孝室,但張十七并沒有前去居住,而是呆在張云海墓前的空地上打坐練功。
一直到子時,墓園門口隱隱有腳步聲傳來,這個時候怎么會有人來陰森恐怖的墓室?
張十七第一反應是有人前來盜墓,義父才下葬沒幾天,就有人敢來打擾,頓時讓他火冒三丈,他從小腿處拔出匕首,躲在張云海的墓穴后面,準備在盜墓賊出其不意的時候把他們嚇個半死。
可沒想到,腳步聲沒有向墓穴走來,而是進了孝室,張十七正在納悶,又有人出了孝室,在門口大聲喊道:“十七公子,我奉了老爺之命,給你送寢具和食物,你可在嗎?”
張十七松了一口氣,正想從墓碑后面走出來,突然發現來人身上有什么東西把冷冷的月光反射了出來,他愣了一愣,下意識又躲回墓碑后面,再定睛細看時,才發現一起來的共有三人,其中兩人手執長劍,剛才的光正是從劍刃上反射出來的。
他大吃一驚,這三人在這個時候手執刀劍前來,定然不懷好意,想想自己的仇家,只有那天被自己殺光的刺客,這些最可能的是刺客的同黨。
但是可怕之外并不在此,他今天才從昏迷中醒來,然后又是臨時起意到了墓地,這些刺客是如何得知他在這里的?又如何懂得假托徐輝祖給他送東西的名義來騙他顯身呢?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張十七自知身體遠遠未曾恢復,而對敵人的情況卻一無所知,現在動手,實屬不知,他慢慢的后退,一直退到張云海墓地的陰影之中。
前來的三人喊了一陣,見園內沒有動靜,又進墓室搜尋了一遍,自然依舊一玩所獲,他們一邊向張云海的墓前走來,一邊四處搜尋,徐達的墓園甚大,而且里面草木茂盛,古柏森森,可以躲藏的地方太多,月色黯淡,什么也沒有找到。
一直到張云海墓前,三人中其中一人大聲道:“二位師叔,你們看蠟燭和香都還在燃燒,酒和菜也都在,張十七剛才肯定在這里,現在只是躲起來了。”
張十七一愣,這個聲音似乎自己聽過,可一時卻想不起來是誰。
另一個蒼老的聲音大喊道:“張十七,你這個小賊,我們知道你躲在這里,你既然敢做,就要敢當,有種就給老子出來!”
兩個人一邊這樣叫罵,一邊用長劍在草眾里亂掃,倒是翻出來幾只老鼠和野兔,其他的,卻什么也沒有!
張十七心里呵呵冷笑:“這種情況之下,你還這樣大喊大叫,豬才會出來。”
這時候,另一個尖銳的女聲突然道:“張十七,我已經看見你了,你別跑!”
張十七一緊張,下意識地想動,突然間想起來,如果對方已經發現自己,早就一劍刺過來了,還會這樣好心提醒自己嗎?
他一動不動,那女聲微微嘆了一口氣:“師兄,會不會他已經離開了?不然的話,就剛才那句話,他一定會上當的!”
那蒼老的聲音道:“不會,我聽說當日刺殺現場,凡是參與作戰的人不是死了就是重傷,只有他一個人安然無恙活了下來,還立了大功,這小賊比賊還精,哪會這么容易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