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兩人說話之時,黃興已經悄悄溜到張十七身邊,一招烏云蓋頂,拿長劍向張十七當頭劈云,張十七早有所備,匕首一轉,便去削黃興的長劍,黃興變招極快,在兩件武器相觸之時,突然將劍一轉,變成與匕首平面相交。
黃興此時已經練成了太極無上心法的第二重,兩劍相交之時,趁機將內力傳過去,張十七手上劇震,匕首幾乎脫手而出。
自張十七持這把匕首與人對敵開始,每每善用這把匕首斷人刀劍,幾乎可以說是無往而不利,今日卻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而且對手偏偏是武當派中與他同代的黃興,不由得大為錯愕。
黃興洋洋得意:“張十七,你不是以為拿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就能天下無敵了吧,要論以柔克剛,我武當太極若排第二,天下無人敢稱第一,剛才我師叔一時不察才上了你了當,現在你的秘密已經暴露,以為自己能占什么便宜?”
他輕喝一聲,長劍圈轉張十七當胸刺去,張十七極不服氣,又向他的長劍斬去,可當匕首和劍的兵器即將相交時,黃興的長劍劍頭彎轉,再一次與張十七的匕首相交,內力傳到張十七的虎口之中,讓張十七無比難受。
黃興長劍一觸即收,再次斜斜刺出,張十七連吃了兩次虧,不敢再去削他的長劍,而是運起眠花神功察覺他的內力走勢,卻發現黃興的每一次內力運轉方向全都一樣,而他的劍招也是一樣,斜斜而發,斜斜而收。
張十七的匕首雖利,可卻比長劍要短一大截,明顯處于劣勢,他的匕首無法觸極黃興,又無法斬去黃興的長劍,場面十分被動,他找不出破解的辦法,只能拼命閃避,被逼著緩步后退。
女長老在一旁大聲稱贊黃興:“師兄,黃興的劍法重意而不重形,綿綿柔柔卻無窮無盡,可以說深得我太極劍法之精髓,真不愧是我武當派的首徒,張十七已被黃興的劍意所制,失敗已不過是時間問題。”
男長老卻是連連搖頭:“師妹,張十七的年齡比黃興小了一大截,他的身法雖然靈活,可是呼吸混亂,顯然沒有內力,而且身上應該有傷,黃興在這種情況之下偷襲,才勉強占得一點優勢,有什么可高興的。
我們武當派是堂堂的名門正派,卻去欺負一個沒有內功而且身上有傷的少年,說出去真是丟臉!”
女長老大為不滿:“師兄,金陵武當滿門上下幾百人的生死,也許就在這張十七的一言之間,這個時候,你必須以大局為重!”
男長老沉默了一下,卻道:“師妹,如果武當派真的行得正,站得直,別說是被錦衣衛查,就算是到了金殿之上,跟皇上當面對質,又害怕什么?
只不過我們金陵武當自進入金陵以為,有些人的所作所為越來越違背武當派的俠義精神,他們跟這些達官貴人廝混久了,也越來越羨慕那些達官貴人的生活方式,早思暮想,就是能成為那樣的達官貴人。
所以,我更認為這次錦衣衛把我們武當派去審一遍是好事,該淘汰的人就該淘汰了,最后能夠留下來的人,才是真正屬于我武當派的人。”
女長老瞪大了眼睛:“師兄你在說什么啊?難道你真的相信那些錦衣衛的人能公平公正,你以為我們武當派的人下了詔獄以后,還能留下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