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輝祖道:“湯大人這么說就是冤枉十七和景永了,我們徐府培養族中子弟各有辦法,對于十七,我們從小就要培養他在逆境中成長的能力,所以不論十七和景永,當時都認為十七只是個仆人。
至于十七的忠心,當日刺殺事件中,已經當著燕王和晉王兩位殿下充分證明,湯大人不會有所懷疑吧?”
湯慕顏哈哈一笑:“徐大人說笑了,張大人忠肝義膽,是我輩楷模,我哪里會有半點懷疑,今后大家一司為官,張大人還要多多指導才是!”
徐輝祖拍拍張十七的肩膀道:“常玉、慕顏,十七是我內侄,我一直把他視同景永一樣對待,打賭那日你們既然在場,自然會記得那天景隆跟我要十七時我是什么樣的態度,今日我把十七交給了你們,你們還是要照看一番!”
張十七連忙拱手道:“十七年幼,見識淺薄,以后還得仰仗幾位大人指教!”
常玉和湯慕顏心里明白,徐輝祖對他們玩弄的這點小把戲十分不滿,他說這樣的話,與其說是把張十七交給他們,倒不如說是把壓力給了他們,今后張十七如果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便可以追責他們教導不嚴。
他們雖然也是世家子弟,可是只不過是家族中的邊緣子弟,與徐輝祖在徐家中的地位差著十萬八千里,屬于家族隨時可以犧牲的對象。
同時,他們也不過六七品這樣的芝麻小官,與徐輝祖之間隔著一整個朝廷,讓他們不陰不陽的說點怪話也就罷了,真要跟徐輝祖正面扛上,只怕借他們十個八個膽子,也是不敢!
徐輝祖剛才之意,顯然是告訴他們,為了張十七,他連李景隆都可以得罪,像他們二人這種小角色,說不定用兩個手指便按扁了!
兩人摸了摸額頭上的汗,拱手道:“徐大人客氣,我們一定盡力竭力,讓張大人盡早融入我東城兵馬司內!”
張十七感覺著常湯二人的態度,心里立時明白那天蒙面人的跟他講的話。
雖說這個兵馬司里官階最高的常玉也不過六品官,其余的三人和張十七一樣屬于七品官,可是四個指揮后面是四個當朝炙手可熱的實權人物,每一個都不敢小覷。
他也明白了徐輝祖親自帶他過來的意思,徐輝祖面前,常湯二人都敢使壞,如果他只身前來,天知道會有什么樣的待遇?而將來的路,只怕絕不好走!
常玉回過身,對著一眾軍士大聲道:“眾將士,你們眼前這兩位,一位便是當前中山靖王徐大帥的公子,以勛衛署左軍都督府事的徐大人。
而另一位,是張十七張大人,從今天開始,他將擔任我們東城兵衛司的副指揮,大家不要覺得張大人年輕,這個副指揮是御前親典的,意義絕非尋常!
前段時間,燕王和晉王殿下去徐大人家中作客時,有刺客偽裝成戲班的人前去府中行刺,結果被徐大人的家丁和士兵殲滅,而這其中功勞最大的便是我們眼前這位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