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旁有一個溫柔的聲音道:“張公子,我覺得你不應該氣餒,如果那位若初小姐心里有你的話,也許她根本不希罕她的郡主之位,只是盼著和你長相廝守呢?”
張十七一轉頭,原來王嬙眼見眾人只管交頭結耳,完全無心聽曲,而張十七顯然心情不好,便暫停了曲,回到了他的身邊,只是他的心思全在林若初上,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一切。
王嬙的眼波流動,里面有某種神秘的東西若隱若現,那是只在林若初的眼中所看到過的發自于內心的關懷,如此的溫暖,又如此的懷念,他忍不住問道:“你說的這一切是真的嗎?她真的會以為我比郡主之位更重要嗎?”
王嬙點點頭:“如果我是她,我一定會這樣想,你這樣的男子,只怕在這世上真的難尋了。”
這時候,煙柔突然道:“張公子,你還是不要作這樣的夢想了,權力和地位是一種讓人著迷的東西,縱然你那位若初小姐一開始的時候心里得確只有你,可是她真的開始當上郡主之后,便會很快把你給忘了。
你莫要生氣,我說的這是現實,如果我有這樣的機會,我一定會去嫁一個真正的世子,從此再也不必經歷我們曾經細歷過的那些惡夢。”
她說到“惡夢”這個詞語的時候,居然下意識的微微顫抖了一下,其他幾位女樂的眼中居然也顯露出深深的懼色來。
她頓了頓,又道:“更何況,從當上郡主的那一刻起,只怕她再也沒有機會選擇了,不管是她的夫婿還是她的將來,都沒有機會再選擇,誰也不能抗拒這樣的權力威懾!誰都沒有辦法。”
王嬙卻是搖搖頭:“總有些東西比生命、權力和地位更重要,至少我相信是有的。”
她的話音剛落,一個洪亮的聲音從河面上傳來:“王小姐說的太有理了,當今世上,還有銀子、金子、珠寶、古董、名人字畫,這些統統都很重要,尤其是對現在的王小姐來說,只要有了銀子,只怕就有了一切了。”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突然間砰的一聲,船身猛地搖晃了一下,只見一艘巨大的畫舫已經已經靠了上來,大畫舫的船頭上,站著一個干瘦的年輕人,身穿一身水綠的綢衫,手執一把紅色紙扇,正洋洋得意的喊道:“王小姐,別來無恙啊!”
王嬙并沒有說話,可是張十七分明看到她的手猛地一抽,似乎與來人是舊識,而且王嬙十分懼怕此人。
那人調戲完王嬙,又喊道:“我還以為是什么人敢搶我李千鈞看上的女人,原來是東城兵馬司的四個小蝦米啊?你們那么一點俸祿,這么貴的地方能玩的起嗎?晚上能付清過夜費嗎?
常玉,看來你們的胃口越來越大嘛,也越來越不人放在眼里,今年吏部的考核,看來你們東城兵馬司又打算墊底了!”
常玉冷冷地道:“吏部的考核結果究竟如何,恐怕也不是你這個小小的郎中可以作得了主的吧?更何況,我們東城兵馬司今年還多了一位皇上欽點的副指揮,我可不相信你能一手遮天,連燕王殿下推薦,皇上欽點的人也敢打壓?”
李千鈞哈哈大笑:“常玉,人家說拿根雞毛當令箭,你卻是拿著雞毛當靠山,可真是出息啊!那位皇上欽點的張大人何在啊?站起來讓本大人瞧瞧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