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十七道:“我以前很不喜歡徐河,也很討厭徐彪,可是回頭想想,那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徐河做事雖然多了一些小九九,可是相比其他府中的一些管家,他并不算貪婪,畢竟我們不能要求所有人都能如我爹一樣無欲無求。”
徐輝祖連連點頭,大為贊許:“十七,你現在懂得從各種角度思考問題了,這是真的長大了,海叔在天之靈,一定會很安慰的!”
一提到張云海,張十七不由得黯然:“子欲養而親不待,我多希望時間可以重來!”
徐輝祖安慰道:“十七,我們身邊的人終究都會離我們慢慢遠去,與其追憶亡者,不如善待生者,我想,你懂得。”
張十七也點點頭:“我懂,所以,今天我看到徐彪的表情,心里就非常難過,只要有一絲可能,我總還是希望徐河能活下來,他終歸是徐家的管家,如果他真的被認定與刺客勾結,徐家也會跟著丟面子甚至受牽連。
如果非要徐河為刺客入府事件負責的話,這個責罰也該由徐府自己下,由叔叔您,或是由宗族決定,縱然徐河還要繼續當管家,徐彪還是繼續跟我作對,我也愿意他活下去!”
徐輝祖點點頭:“十七,你的意思倒是深合我意,只可惜現在的案子交由錦衣衛審理,我能做的只是少錦衣衛的人不要對他施酷刑,其他的事情,我不能插上任何手。”
張十七道:“這個道理我懂,朝廷做事需要朝廷的規矩,但愿徐河能懂得叔叔您的苦心,不管怎么樣,熬下來,什么都不要說,只要他矢口否認一切,就有機會活下來。”
徐輝祖想不到張十七小小年紀,居然能看得這么透,不由得笑了:“徐河當了這么多年管家,不是傻瓜,這個道理,他懂!
現在錦衣衛還沒有下最后的結論,徐河是死是活,還是一個未知數,這件事你心里有數就行了,不必外傳。”
張十七躬身稱是。
徐輝祖又道:“十七,你很聰明,海叔也把你教的很好,徐府對你有更高的期待,可是你現在有一個大缺限,就是你沒有好好讀過書。
你現在在兵馬司內當個副指揮,這點學識倒是夠了,可是你要繼續向上走,這個缺限就會日益顯露出來,就象今天跟說說《后漢書》上的事情上,你就答不上來了。”
他頓了頓,又道:“你知道,先父當年最佩服當今皇上的是那一點嗎?他說,當今皇上也是窮人出身,小時候根本不認識幾個字,可是他開始領軍之后,就十分注重學習,也特別尊重讀書人,不論李善長、劉基、胡惟庸,他都能虛心求教。
現在,皇上所作的文章,縱然比不上那些名家,卻遠勝一般大臣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