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轉頭,發現徐輝祖正惡狠狠地盯著他,不由得歪歪嘴巴道:“大伯,你搞什么啊,張十七不就是一個傭仆之流嘛,就算你看重他,給他點錢,再給他弄點官職不就行了嘛,用得著半夜三更把我們拖到這兒看他挨棍子嗎?
您可不知道,我剛好夢到中了狀元,娶了娘子,大辦宴席,正要送入洞房,結果硬是被打斷了!”
其余幾個公子雖然沒有如徐景炎一般鬧騰,但是不屑之色,溢于言表,只有徐景永目光灼灼,盯著徐輝祖,想從徐輝祖的表情中讀出一些什么。
徐十三連續打了十棍之后退了下去,張十七動了動腿,心里笑了,徐十三這十下杖責的聲音雖大,卻沒有什么力道,再加上他用內力抵抗了一下,連一點傷都沒有受,但他還是裝作哼哼嘰嘰,兩股戰戰,顫抖著勉強爬起來跪著。
徐輝祖喝道:“肅靜,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徐府的規矩何在?來人,徐景炎在祠堂之內胡言亂語,杖責二十!”
徐景炎連忙跪在地上:“大伯,我知錯了,知錯了,記住教訓了,明天我還要陪我娘歸寧呢,這二十棍打下來,明天我還怎么出門,大伯你高抬貴手,我保證下不為例!”
徐輝祖哼了一聲,對一旁的徐十七揮了揮手,示意他出去。
徐景炎長吁了一口氣,坐回原位,不敢再吭聲,其余眾人也立時便閉了嘴。
徐輝祖又道:“對張十七處罰完畢,現在我繼續宣布,張十七雖然第一天上任,可是卻處處維護徐府的尊嚴,還在兵馬司內戰勝強手,為徐府立威,又為徐府贏得了朋友。
以上種種,值得獎勵,因此,我在此宣布,從今天起,對十七的月例補貼翻倍。”
張十七愣了愣,又磕頭道:“十七蒙徐家養大,維護徐家,實屬天經地義,不敢奢要獎勵!”
徐輝祖搖頭道:“有過當罰,有功當獎,賞罰分明,這是老王爺定下的規矩,也是我徐家要千秋成代的基石,你起來吧。”
張十七不再辯駁什么,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徐輝祖走過來,扶著他走到徐景炎對面,指著一個空位道:“以后,族內若有會議,你也必須參加,這個就是你的位置。”
徐家眾公子齊聲低呼:“什么?”
徐輝祖道:“十七,這個位置是族中第三代中的首席位置,原來是徐府遠房的一個堂侄的位置,可是那位堂侄去年在云南剿匪時不幸犧牲,他的位置便一直空著,從今天開始,這個位置便屬于你!”
他的話音未落,徐景炎卻先喊了起來:“大伯,張十七只不過是個仆人,而且并不姓徐,給他公子待遇,已經是恩賜了,怎么可以跟我們一眾兄弟們平起平坐,而且位置還排在我們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