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十七突然間有點害怕!
他敢跟任何人作對,可是要對付徐景永,他卻連一點信心都沒有,在跟隨徐景永的這些年中,他在太多時間里看到過徐景永如同神人一般的思考方式和預知能力,只不過徐景永在大部分時間里都收斂著一切,盡可能讓自己顯得普通而已。
他又想起,在刺客來襲前,徐景永突然跟他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還要解除套在他頭上的緊什么咒,這緊什么咒究竟是什么意思,徐景永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還有,今天徐輝祖在祠堂內對他先罰后賞,這一套表演下來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罰的反到容易理解,今天他在秦淮河上這么鬧了一出,改天再有人說起的時候,徐輝祖就會說已經執行過家法了,這對他對徐府都有利。
可是徐輝祖為什么要把他的地位突然提到跟徐景永一樣,甚至在排位上比徐景永還要高呢?
剛才張十七太過激動,心中只有對徐輝祖以及徐家的感激,可是一冷靜下來以后,立刻察覺到了問題。
對徐家真有這么重要了嗎?
徐家的貢獻真的這么大嗎?
徐輝祖真的覺得他已經比徐家的普通公子重要了嗎?
這三個問題的答案顯然全部都是否定,這種情況下,徐輝祖為什么要把他排到第一,是真的要他習慣不被人忌是蠢才嗎?
張十七還沒有這么膨脹。
他一路這樣思考著,晴兒見他不說話,也不敢說話,只是提著燈籠走在前面,兩人到小屋以后,張十七開了門,晴兒進去把燈點亮了,張十七正要讓晴兒回自己屋去,抬頭卻發現晴兒的臉上多了一個紅色的手掌印,徐景炎那一把掌,著實不輕。
他嘆了口氣,在屋內找了找,找到了張云海平時給他用的藥酒,遞給了晴兒道:“用這個涂到腫起的地方,明天早上就會好了,只是涂地時候會有點疼,稍微忍著點。”
晴兒的眼中透出喜色來,她接過裝藥酒的瓶子,摟在胸前,輕聲道:“謝謝公子關心。”
張十七想了想,又道:“晴兒,我覺得,你還是回到老太太身邊去吧。”
晴兒一愣,剛剛有點喜色的臉傾刻之間又黑了,她咬緊了嘴唇,幾近哽咽著問道:“十七,你真的有那么討厭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