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板道:“李千鈞雖然是李府子弟,可你也是徐府中人,世家之間,再怎么斗,也是有底限的,否則的話,大家相互綁架謀殺對方的子嗣,豈不是亂套了?
當年楊憲和胡相之間勢成水火,可也只局限于在朝堂之上相互攻擊,從來沒有行刺暗殺,李千鈞這樣做的可能性極小。
退一步講,就算真是李千鈞綁的,他也不用找白蓮教這個借口,我在胡相府中的時候就知道,白蓮教這個名字是個禁忌,一般人根本不敢用。”
張十七苦了臉:“不是白蓮教,也不是李千鈞,那又會是誰呢?最近我根本就沒有得罪過什么人,他們為什么要用這樣的方法對付我?”
楊老板也大惑不解,問道:“十七,你再想想看,你與白蓮教之間,真的沒有其他關聯了嗎?”
張十七想了許久,突然想到一件事來,他小聲將事情跟楊老板說了一遍,然后又道:“不管怎么樣,王姑娘是無辜的,她才脫離大難,我不想她再因我受牽連,我必須救她。”
楊老板點點頭:“十七,如果你已經下定決心,不管是對是錯我都陪你走一回,不過,我們最好能準備一下,確保萬無一失!”
兩個時辰之暗,金陵城已經完全陷入黑暗之中,楊老板帶著張十七兩人來到油坊邊上,楊老板先上樹對油坊周邊的環境仔細觀察了一遍,確定周圍沒有什么埋伏,才帶著張十七從黑暗中悄悄潛到油坊邊上。
楊老板悄悄爬上西邊的圍墻,仔細的觀察里面的環境,此時已過煉油的季節,油坊內的生意差了許多,絕大部分機器都已經停工,只有正廳前面的四五臺機器依然在工作,菜油的清香味濃濃的飄著,算得上沁人心脾。
楊老板彈出一顆石子,石子打在一架空閑的榨油機上,發出通地一聲聲音,兩個煉油工作聽到聲響之后,過來看了一看,沒有發現什么異常,又都回去了。
楊老板跟張十七點了點頭,兩人越過圍墻,翻身而入,然后沿著機器間的陰影之中小心翼翼地穿行著,慢慢潛到大廳西邊的小回廊,試圖進入后院。
可是,兩人剛一踏上小回廊,大廳之中突然有人喊道:“良辰美景,佳客來訪,本幫早已為二位備好酒席,二位何不先到大廳之中痛喝幾杯?”
楊老板和張十七對視一眼,明白自己的行蹤已經被對方發現,這時候,再行躲藏已過意義,不過這一切早就在兩人的預料之中,兩人不慌不忙,索性大大方方向大廳走去,。
才走到門口,大廳內的燈火已經完全亮起,只見大廳中間擺著一張長桌,桌上擺滿了酒菜,長桌的正中間坐著一個滿面白須的老者,而他的身后則站著六個黑衣蒙面人,六人身材壯實,一般高矮,雙手后叉,目不斜視,頗有氣勢。
長桌邊只放了兩個椅子,此時,老者坐了一個,他指著對面的椅子道:“張大人,明人不做暗事,既然來了,就不必戴著面罩了吧?”
張十七拱了拱手:“恭敬不如從命。”
他摘下頭罩,拉開椅子,大馬金刀地坐了上去,然后拱手道:“不知這位朋友尊敬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