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門房那一臉皮笑肉不笑,張十七很想舉手捶掉門房嘴上的兩顆門牙,可惜他不敢,現在他與林若初之間唯一的一條脆弱的紐帶,就牽在這個門房的手上。
見不到林若初,他的心頭滿滿的失落,卻又無可奈何,只好騎著馬沿著長街慢慢而回,長街上車水馬龍,行人為織,可所有一的切似乎與他毫無關系,這個繁華的金陵城,已經徹底與他隔絕了。
就在徐府大門在望的時候,他的腦中又浮現出了王嬙和盛云遙,心里頓時煩惡的莫可名狀,如果張云海還在世,他就可以去向張云海討教一切,可現在張云海不在了,他舉目四望,他發現自己真的無處可去。
他調轉馬頭,向著紫金山緩緩而云,臨近中山王墓的時候,卻發現墓的四周比以前多了許多的守衛,大概是上次武當派夜襲事件之后,徐輝祖讓人特別增派的守衛。
他不愿驚動別人,所以繞過墓園正門,在后山上找了地方停了馬匹,然后繞了一個大圈,從一個徒峭的崖壁上爬上去,悄無聲息的進了墓園。
他來到張云海的墓前,墳上被武當派的紅顏毀掉的封墓石已更換一新,連墓碑上的字也用紅色油漆涂刷一新。張十七拿了邊上的一個掃把將墓前的石階打掃了一遍,然后跪在地方磕了三個頭,輕聲問道:
“爹,我答應過你,要娶若初,可是我現在娶不到了,你說我該怎么辦?該怎么辦?你走了,我有太多的問題找不到答案,又該去問誰?”
一切肅穆無聲,張十七長長嘆了口氣,輕聲道:“我知道,我該長大了,這些答案,只能問我自己,可是,我還是很想來問問你,想聽你告訴我究竟是錯了還是對了。
你曾經跟我說過,不管我做什么,只要照我自己的心意去做,你就會支持,可是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意是什么。
爹,以前你在的時候,我總怕你會管著我,所以只有機會,我就會想法設法避開你,現在你走了,我才明白,我有多少的想你!
爹,你在地下,會愿意回我夢中來告訴我這一切嗎?”
他正絮絮叨叨地說話,身后突然有一個聲音道:“小朋友,逝者已矣,就算你再怎么悲傷,也無法改變了,未來的路對你來說很長,你爹說的對,路需要自己選!”
張十七一愣,回過頭去,才發現身后不知何時站著一位青衣老者,面容丑陋,神情威嚴,縱然在微笑的說話之間,也有說不盡的霸氣,讓他不自覺得望而生畏。
他雖然不知這老者是誰,但自武當派夜襲事件以后,徐輝祖便安排了士兵守衛墓園,老者能夠來到這里,想來是跟徐祖有一定的關系,于是他恭恭敬敬行了一禮,答道:
“這位爺爺好,這個墳里葬著我的父親,我有許多問題找不到答案,所以想找他來問一問,只是他現在再也不能替我回答了。”
老者點了點頭,問道:“這里葬著張云海,所以,你是張十七?”
張十七一愣:“爺爺你果然是徐家的朋友,居然連我的名字也知道,只是我在徐家呆了那么多年,為什么從來沒有見過爺爺的面呢?”
老者仰面朝天,似乎在回憶什么事件,良久之后,他才回答道:“我認識徐達,是三四十年前的事了,那個時候,你根本沒有出生,又怎么會見過我的面?”
張十七又問道:“那我爹他,見過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