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無敵卻毫不為忤,趕緊屁顛屁顛地拿東西,硯臺太重,王嬙拿得時候手一滑,那硯臺無巧不巧,正好砸中了沐無敵的腳趾,疼得他差點大喊出來。
王嬙壞壞地一笑:“你自己說的,公子在里面休息,不能吵到他。”
沐無敵疼得冷汗直流,偏偏不敢吭聲,只能連連跳腳,王嬙看著他捧著一大堆案卷,在那里一跳一跳,不由得抿嘴真笑,那股女兒家的嬌態,看得沐無敵兩眼發直,恨不得自己的腳上多被砸兩下。
張十七躲在房中,開始靜下心來修習眠花神功,這些日子事情紛繁蕪雜,還未曾好好練過功,趁此機會,正好可以好好補補課。
這樣清靜了一段時間以后,建州傳來消息,找到了王文,傅忠親自安排,把他放到一個小旗官的帳下打雜,免了勞役之苦,沐無敵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王嬙,王嬙聽了以后,又是高興又是難過,對沐無敵的態度好了不少。
又過了幾日,張十七估算著時間,自己的“內傷”怎么也應該好得差不多了,這才宣布自己“重傷初愈”。
有一件事引發了東城兵馬司的猜測——那日張十七在法場格斃彭玉琳,救下了李景隆,按理說,朝廷至少應該給張十七頒發嘉獎令,可是這么多時間過去了,朝廷卻沒有一點音訊都沒有。
按照沐無敵的猜測,朝廷很可能在準備大動作,到時候會讓東城兵馬司徹底翻過來,而在東城兵馬司內,有這種想法的人并不少,一眾士兵本來就對張十七極為崇拜,現在看他的目光更不一樣。
只有馮慕顏大有惶惶不可終日之感,他設計釣魚不成,反而讓盧卓和馮雙全受到牽連,以至于馮家在錦衣衛中的勢衣被連根拔除,接著又不看時機,在李景隆那兒亂告狀,現在馮家不保他,御林軍又傳言讓他去掃茅廁,日子過得很艱難。
更重要的是,那天在法場上,張十七及時救下李景隆,不僅讓全體現場守衛的東城兵馬司的士兵免于受到牽連,更讓御林軍士兵對東城兵馬司士兵刮目相看,一眾士兵都感臉上有光。
偏偏馮慕顏居然想在這種情形下捅張十七一刀,當時現場的士兵都看到了馮慕顏那張卑鄙無恥的臉,一些士兵頓時在背后卻把馮慕顏罵得一錢不值,有些資格老的甚至在當面陰陽怪氣,讓馮慕顏更是難挨。
這天下午,沐無敵興沖沖跑了進來:“十七,機會來了,有百姓來告,后標營河道附近有幾條河道突然發臭,河中有大量死魚浮頭,因此懷疑有人向河里投毒,請我們過去調查。”
張十七眼前一亮:“無敵,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趁機去明月莊園對吧?”
沐無敵一拍大腿:“十七,咱們真是心有靈犀,一點便透。”
張十七皺著眉頭道:“可是,溝渠的事不是鄧中軍管得嗎?”
沐無敵向他眨眨眼睛:“老鄧是個墻頭草,現在已經慢慢向我們倒過來了,我一跟他說這件事,他馬上就摔了一跤,暫時移動不了了。”
張十七眼含笑意:“嗯,老鄧這一跤摔得好。”
兩人正在嘀嘀咕咕的時候,王嬙剛好經過,見兩人的神態,就小心翼翼地湊上來問道:“公子,你們在商量什么啊?”
沐無敵馬上顯擺道:“王小姐,有行動,你要不要一起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