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無敵一臉正色道：“如果有刀能刺中王嬙，那也一定是從我身體里透過去的。”
兩人準備妥當，正要出發，常玉突然趕了過來道：“二位大人，此事非同小可，我考慮了一下，還是由我帶隊吧？”
張十七笑道：“常大人，查水質問題，只不過是一件小事，何勞您親自出馬，有我們兩人足夠了。”
常玉呵呵一笑：“此時關乎百姓生命安全，我豈能馬虎，還是與兩位大人一同前去，慎重為好。”
沐無敵和張十七對視一眼，明白兩人的場面搞得大了一些，尤其是張十七，一直以為都在“養傷”，突然集合兩隊將近八十名士兵去查一個河水發臭案，實在太過異常了，常玉說是指揮，實際明顯是來監視。
沐無敵偷偷施了個眼色，問他怎么辦？
張十七微微搖頭，又點了點頭，手掌一揮，示意出發，現在給徐輝祖的信號已發，事情已在弦上，可謂不得不發，至于對付常玉的事，只能相時而動。
兩隊人來到后標營附近，那里的河水果然發渾發黑發臭，河邊已經有了不少的死魚，而河中也有大批魚兒浮在水面亂轉，顯然已經嚴重中毒，奄奄一息，河岸邊聚了不少的百姓，用竹竿的、勾子和網去捕那些浮頭的大魚，時不是有大魚上鉤，引發岸上之人的陣陣驚呼。
常玉雖然來了，卻依然將指揮權交給沐無敵，而他只顧和張十七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沐無敵將八十幾個士兵撒開，讓他們沿著河面一段一段搜尋，找到污染源。
沒有多久，一個士兵匆匆趕來，跟沐無敵說了幾句，沐無敵回到常玉和張十七身邊道：“常大人，士兵報告，沒有發現污染源，老河工懷疑是沿河的那些莊園里有人投毒，尤其是明月莊園附近的河流，臭味最重，所以我建議，對沿河的幾個大的莊園進行全面搜索，首先就從這個明月莊園開始。”
常玉皺了皺眉頭，在金陵城內的住戶非富即貴，即使那些外表看不起最普通的莊園，說不定便是那個將相王侯的私產，他們貿然去查，說不定便會捅了大簍子，而他此行的目的，只是想來監視張十七。
他的眼珠一陣亂轉，對常玉道：“你們是現場指揮，這種事情自己相機決斷便是，不必報我，但是有一個建議，無敵的脾氣太沖，容易得罪人，搜查這件事，還是交由張十七指揮吧。”
張十七正中下懷，他揮了揮手：“時不疑遲，立即開始搜查，首先就從那個什么明月莊園開始。”
眾人來到明月莊園外，這明月莊園雖然說是一個莊園，可是總面積不過四五十畝，其靠東一側只隔著一條路便是城墻，難以翻越，靠南正挨著河道，水面比較開闊，而得確如士兵所說，這里的河水臭味更濃。
而莊園西邊則挨著別的人家，但是圍墻不好，容易翻越，莊園的北面正對著一條大馬路，是金陵城內最繁華的大街之一，街邊開滿了首飾、衣飾、餐飲和各種作坊。
張十七首先問士兵關于莊園的情況，一個士兵報告道：“大人？我剛才已經查到了，這個明月莊園的主人是明州人，經歷很簡單，除了種田以后，主要營生就是賣咸魚的。”
張十七一愣：“賣咸魚？”
士兵躬身道：“是的，大人，據說，這個老板有親戚在明州一帶，專門做咸魚、咸蟹、魚干、蝦干生意，而且規模也不算小，城東許多商戶在賣的咸貨都是他們那里進的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