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墻頭,對林齊道:“聽到了吧,這個莊園外面,現在至少圍著上千名驍騎營的重裝士兵,你覺得這六個人逃出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陸義嚇了一跳:“張大人,你居然把驍騎營給帶來了?”
張十七面露譏諷,淡淡地道:“你陸大人有家,他林大人有兄長,我和無敵總有點靠山,是不是?”
陸義這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剛才張十七給了他和李千鈞一條生路,李千鈞聽懂了,還準備帶他一起走,可他竟生生的浪費掉了,而且剛才還嘲笑張十七,要他磕頭認錯,現在他想要后悔,卻發現已經沒路了!
與倭寇私通,這件事后果之嚴重,已經超乎他的想象,陸家會不會被牽扯尚不可知,但他肯定會被犧牲掉!
張十七還會給他回頭的機會嗎?
他腆著臉,盡可能讓自己笑得溫柔一些,小聲對張十七道:“張大人,我現在想去李大人家里喝粥,行嗎?”
沐無敵直直地盯著他,眼睛之中滿是嘲諷,他左瞧右瞧,瞧得陸義滿臉通紅,不過陸義的臉皮確實夠厚,始終讓自己滿是微笑。
終于,張十七哈哈大笑:“陸大人,剛才張大人給你機會走,你卻要讓張大人跪下來給你磕頭,現在與倭寇私通的罪已經落了下來,你覺得你還逃得了嗎?你就等著被凌遲吧!”
他的話音剛落,無巧不巧,一個士兵手中弩上的扳機一滑,嗖地一聲,一支弩箭射出,剛好射中了陸義官服的下袍,陸義臉色一白,仰天便倒下了。
這下輪到張十七嚇了一跳,陸義現在只是被牽址到,根本談不上有罪,如果他被射死,這個責任可就大了。
他連忙上前察看,只見陸義雙眼緊閉,一動不動,已然昏死過去,這讓他大為奇怪,就算這箭的位置不好,也沒有一箭讓人昏迷的道理,更何況中箭之后,居然沒有流血,實在詭異。
他拿起箭尾,輕輕一拔,已經拔了出來,原來那弩弦并非完全到位,這支箭力量不足,只是刺透了陸義官袍的下擺,什么也沒有碰到,陸義完全是被嚇昏過去的。
他輕聲問沐無敵道:“無敵,這個陸義的背景究竟是什么人,你跟我說一說。”
沐無敵小聲道:“陸義是陸家人,吉安侯陸仲享是他的堂叔,當朝五附馬陸賢是他的堂弟,吉安侯最近在西南剿匪,戰功很大,上諭已經好幾次嘉將他了,所以陸義才會這么囂張。”
他又附耳,用極小聲的聲音道:“吉安侯陸仲享和延安侯唐勝宗以前跟胡惟庸走得很近,都是朝國公李善長派系中的人物,所以陸義才會跟李千鈞走得那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