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十七又想了想,說道:“太子殿下既然公開選郡馬,就說明這次選擇的標準并不以開國功臣為標準,而且開國功臣眾多,就連沐無敵都是功臣之后,皇上不會厚此薄彼,這個人,我也不懼。”
盛云遙繼續道:“第三個要注意的人,叫藍夜,他原名叫常夜,算起來是當今太子妃的遠房堂弟,可他卻甘愿做藍玉的義子,還改姓為藍。
據說藍夜從小在武當派中長大,是一個武林高手,還隨藍玉作過戰,帶過兵,藍玉說他很有潛力。
藍玉沒有兒子,常常對別人說,以后就讓藍環替他養老送終,以藍玉與太子的關系,如果他向太子求懇此事,太子也可能會被說動。”
張十七道:“忠臣不事好主,這個人為了前途,連常姓都能改了,如果他想娶若初,常家一定會反對,太子不可能不顧忌此事。”
接著,盛云遙連續又說了好幾個人,故相劉基的第三個孫子劉步洲、已故越國公胡大海的孫子胡青全、延安候唐勝宗的孫子唐凌......一個一個都是來頭十足,深有背景。
張十七聽得頭暈目眩,急道:“云遙,為什么會有這么多人?”
盛云遙笑道:“傻瓜,他們這些人的心思可與你不一樣,并不是沖著若初姐姐的人而去的,而是沖著她身上永寧郡主的身份去的。
你想想,只要娶了永寧郡主,那就是堂堂的郡馬爺,而且還是當朝最風光的燕王殿下的郡馬爺,也是大皇朝第三代血統中第一位郡馬爺,意義非同小可。
從個人的角度來說,這一步跨出,便是跨入龍門,從此便是位極人臣,即使家族有變,憑著郡馬的身份,也可以免于責罰。
對家族來說,娶到第一位郡主,便是代表的皇上和太子的信任,代表這個家庭可以在下一代君主之下繼續榮耀,這樣的誘惑,誰擋得住?”
張十七一片茫然,他原以為,他與林若初之間只是你情我愿的問題,可現在才明白,這個身份所帶來的麻煩遠遠超過他的想象,他的敵人個個都非同小可,真要比起家世來,他被甩出幾十條街。
最重要的是,從若初成為永寧郡主開始,他們之間,就再也沒有任何的溝通,此刻林若初的心思如何,根本不是他能了解的,她依然還會選他嗎?
盛云遙又道:“十七,你剛才的分析很有道理,這些人雖然很強,可是你至少還有與若初姐姐的交情,有上次救燕王的功勞,總也算不上完全沒有勝算,可是你有一個最可怕的敵人,你要有思想準備!”
張十七已經有些呆了,問道:“還有誰?”
盛云遙慢慢道:“徐景永。”
張十七幾乎要從座位上跳起來:“你說得是誰?徐景永,他怎么也會去打若初的主意,他怎么看得上......”
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張十七自己先閉了嘴,因為他已經反應過來了,林若初已經不是以前的若初丫頭,而是永寧郡主,一步登天的事,徐景永同樣會向往。
他能與徐景永競爭嗎?
論文采,張十七也僅僅是會寫字而已,最近雖然讀了點書,可是又怎么與徐景永相比?
論武功,胡飛鴻曾稱徐景永是最有往成為武當派掌門的人,雖然張十七現在的武功突飛猛進,可是對上徐景永,他依然連半點信心都沒有。
論智謀,徐景永的智謀幾近于妖,張十七從小看在眼里,從來不覺得他自己可以逃得出徐景永的手心。
論名聲,燕王妃是徐景永的親姑姑,徐景永從小在燕王府中卓有名聲,而他只不過在最近機緣巧合做了幾件事罷了,又怎么和徐景永這個小天才相提并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