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遙小聲道:“十七,人各有志,就算若初姐姐真忘了你,那也只是你們之間少了緣份而已,你不要太過絕望,更不要覺得天下女子個個薄幸。
至少對我而言,這輩子就算天崩地裂、天翻地覆,也只想跟著你一個人,再也不會有任何事情會讓我有絲毫的動搖!否則的話,便讓我......”
張十七一愣,舉手按住了她的口,說道:“云遙,你的心思,我早已經知道,有些事,你不必說,我信!”
盛云遙宛爾一笑,臉上飛出兩朵紅暈,脈脈之情,令張十七不敢對視,只好轉移話題道:“云遙,有件事,我要告訴你,我這個未來嬸嬸,是胡惟庸的女兒,我這位叔叔,是胡惟庸以前的貼身保鏢,兩個人都是朝廷通緝的重犯!”
盛云遙嚇了一跳,一口氣被堵在胸口,不由得大聲咳嗽起來,張十七運掌抵在她的后心,微微運功,一股內力在她的胸口游走,傾刻之間,盛云遙的氣息便運轉自若。
她張大眼睛,問道:“十七,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這么大的鍋,你也敢背回家,快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么,你是從什么地方把她找回來的?”
張十七便把太子帶他和徐景永等人回家,結果在路上遇到被押解的田可心的整個過程從頭到尾細細講述了一遍。
盛云遙聽完以后,眉頭緊皺,小聲問道:“十七,這件事,你已經決定了嗎?”
張十七沒有明白她的意思,問道:“什么事?”
盛云遙指指里面道:“你保下這兩個人來,隨時會有抄家滅族的危險,這樣的風險,你已經下定決心了去承受了嗎?”
張十七道:“我是個孤兒,燕王刺殺案中,我父親死了,我十四個同是孤兒的哥哥死了十二個,殘了兩個,若初也成了永寧郡主,從小看著我長大的人,就剩下楊叔了。
我有事的時候,楊叔從來不避生死,現在他有事,為了不冒風險,難道我應該把他送去衙門領賞嗎?如果你覺得有危險......”
盛云遙生氣地打斷了他:“十七,你在說什么啊?別說你窩藏欽犯,就算你現在要起兵造反,我也一定跟著你的,你別想把我甩掉。
我只是在想,太子明明已經懷疑可心姐姐與胡惟庸有關,卻偏偏把她交由你發落,還弄一個連坐,他的目的,究竟何在?”
張十七一愣,當時他只顧著救人,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一出,現在盛云遙一提醒,他立馬醒悟過來,太子的意圖,絕非要對田可心網開一面這么簡單。
他點頭道:“這件事,你真的提醒我了,如果太子存心要放過田可心,那么就該當場給她一個清白,可他卻讓我調查這件事,還搞一個連坐出來,這里面就奈人尋味了。
至少,如果現在太子要動我的話,只要讓人徹查田可心,我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