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遙點點頭:“雖然不準確,但是意思差不多,太子現在大權在握,只要他微露招攬之意,像徐景永和藍夜這樣的人,便會如蚊子見血一般撲上去,可是如果某一天,太子真的失勢的話,最先開始背叛,也可能會是這樣的人。
而你呢,上一次救了燕王,后來又救了李景隆,兩次都是拿命拼回來的,這份忠心,那些世家弟子和讀書人根本做不到。
而象你這樣的,要么招攬不到,可一旦你真正對他效忠以后,便算有人拿半個江山跟你來換,恐怕也難讓你改變心意的。”
張十七點點頭:“得利忘義,得確是小人所為,這種事情,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做的。”
盛云遙道:“便是這樣了,所以,太子真正想要招攬的,便是你這樣的人才,可是要讓你效忠,并不是微露招攬之意,便夠了的。
所謂患難見真情,你現在正自春風得意,光是給你點好處,或者給你象太子左春坊左諭德這樣的官職,只怕還不能讓你真正效忠,而利用可心姐姐的事,讓你身陷險境,而他再趁機搭救你,那個時候,你便死心踏地了。”
張十七目瞪口呆:“這件事,需要搞得這么復雜嗎?”
盛云遙道:“這個只是我的設想,反正我如果是太子的謀士,便一定會勸太子這么干,我叫你提防的風險,也是這個,太子很可能會暗中讓人在這件事上做文章,到時候你未必有事,可是可心姐姐一旦被查了出來,那便是凌遲的結果了。”
張十七連連點頭:“你分析得極有道理,可這件事情,我該怎么預防,難道是讓他們兩人趕快逃走嗎?”
盛云遙搖頭道:“那怎么行,那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按你剛才的說法,錦衣衛的調查還沒有開始,可心姐姐突然失蹤,立刻就坐實了你的‘連坐’之名,到時候,太子就算想收場,都沒有這么容易了。”
張十七問道:“那按你的說法,該怎么辦?”
盛云遙道:“太子雖然懷疑可心姐姐,可那也只是懷疑,胡惟庸出事那么多年,可心姐姐卻一直沒有被抓,足以說明,并沒有那么確鑿的證據可以證明可心姐姐與胡惟庸之間的關系。
而現在太子表面的態度是不想深究這件事,所以你要趁此機會,抓緊證明可心姐姐與胡惟庸之間沒有關系。”
張十七反問道:“要證明兩個人之間有關系,那只要找到證據便是了,可是有什么辦法可以證明兩個人之間沒有關系呢?畢竟胡惟庸與田可心真的是父女啊!”
盛云遙笑了:“也不難,只要有個權威的人或者權威的機構來說一聲,他們兩人沒有關系,那就行了,只不過,這個結論,不能由你兵馬司來下,否則的話,下這個結論的人,反而把‘連會’的結果坐得更實。”
張十七眼前一亮:“你是意思是把這件事甩給錦衣衛,這個結論,讓他們來下?”
盛云遙點點頭:“錦衣衛掌管著詔獄,對一般案件可先斬后奏,便是朝中重臣,也是畏之若虎,只要是他們所下的結論,若無有力的證據,便無人敢輕易質疑,最重要的是,就算最后硬查,證明可心姐姐確有問題,你的罪責便可輕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