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讓太子殿下把案子交給我的話,不管出于猜測太子殿下之意,還是我個人的想法,都會還此女一個自由,那你為什么不用這個辦法,而是來直接找我呢?”
張十七道:“我也不瞞蔣大人,李公爺待我甚隆,對我也有招攬之意,可我終究是徐府養大的人,忠臣不事二主,只能辜負李公爺的期望,所以,凡有一點辦法,我絕不愿意去拜托他。”
蔣瓛連連點頭:“張大人說這句話的時候中氣十足,吐氣自然,足見此話發自肺腑,很好,誰都愿意與忠義之士打交道,老夫也不意外。
老夫得確可以幫你,不過張大人需要先回答老夫一個問題。”
張十七道:“蔣大人但問無妨,小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蔣瓛道:“林賢的明月莊園,你究竟是怎么發現的?”
張十七一愣,下意識地便要回答是因為河水變臭,他們在巡河的過程中無意間發現了莊園的問題,可是話將出口的時候,他猛然間反應了過來,這個說辭,對付一般官員也就罷了,蔣瓛的經驗何等豐富?而且又是主審此案,這樣的謊話一下便戮穿了,而那也就意味著蔣瓛對他再無信任的基礎了。
他撲哧一聲笑了,連連搖頭,終于道:“好吧,蔣大人,明人不說暗話,而且在您面前,我也說不了謊,便把實情說了吧。
關于明月莊園的事,我叔叔早有情報,只不過這個情報并不十分可靠,他的左軍都督府并沒有緝盜之權,在沒有十足證據的情況下,他也不敢貿然帶兵去搜找明月莊園。
而東城兵馬司掌握著巡河、防火、緝盜之責,可以以此為借口進入莊園搜尋,縱然最后什么都找不到,最多就是一個擾民的罪責,不必讓我叔叔來背鍋。
恰巧那幾日連續暴雨,附近幾個專浸麻繩的池塘河水泛濫,引發當地幾條河流發臭、死魚,下官便以此為借口進入明月莊園進行搜查,而我叔叔則派隊伍在外面接應,后面的事情,大人想必都清楚了,也不必下官再稟報了。”
蔣瓛追問道:“那徐輝祖又是何處得到的情報?”
張十七苦了臉:“蔣大人,我在徐府,原來只不過是徐景永的書僮,連讀書的資格都沒有,只是從小靠著先父教了我一點功夫,后來又在燕王刺殺案中立了點功,這才脫穎而出,徐府的事,您覺得我能了解多少?”
蔣瓛盯了張十七半晌,張十七只管裝傻,沒再作任何反應,蔣瓛終于點了點頭:“我也猜到這是徐輝祖的布局,他是徐老王爺的長子,算無遺策,實有乃父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