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修為,還剩多少?”陳伯問。
這胡子拉碴的中年人不像是為了在他‘傷口’上撒鹽,而是很認真的在做搞清楚自己這一方的實力。
顧益不逞能,也沒那么多虛榮,他只是說出實話,“若是一般的武者,傷不了我。”
“入定境呢?”陳伯想著,就算是脫境者,總不該掉的一點都不剩了,入定,可是修行的第一個境界。
“不好說。”顧益搖搖頭,沒有給出對方想要的答案。
陳伯點點頭,算是知道了,又拍拍他的背,“今晚我守夜,吃些東西休息吧。”
天黑了。
黑夜里的星空和昨晚似乎不太一樣,有幾顆很亮的星都不見了。和仙已經躺在馬車里休息,七八個侍者相互依偎,倚靠在車輪上也進入夢鄉,閃爍跳躍的火焰掩映著面色并不輕松的陳伯。
顧益也靠著一棵樹坐下,離著他不遠。
安靜之中,中年人忽然問他:“以后還修仙嗎?”
“應該會吧。”
“不找個別的營生試試?”
他大抵是在暗示,顧益已經不適合這條路了。修行如同生命,只有一次機會。
少年人則笑了笑。
“別的我也不會啊。我本來是要去搞信息安全的人,但是當碼農的夢想在這里是實現不了了。”
顧益要是有本事,最想搗鼓點佐料什么的,真的,這地兒的東西太難吃了,有時候做夢都能夢到四川辣鍋。
陳伯聽著覺得奇怪,在說什么呢。
“雖然我沒聽懂,不過我能問你為什么脫境了嗎?”
顧益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因為他不想扯個謊騙他,卻也無法對他說出真相。
“奇了怪了,你為什么確定我是脫境者?”
陳伯說的胸有成竹:“你看著不凡,定然是修行者,然而未見重傷可身上靈氣之感又很弱。而且,登山求仙的人中像我家主人只是崇敬的算是少數,大多人都是為了什么事而求仙。你來小苑山,是想知道仙人可有解救脫境者的方法是嗎?”
我來上山求仙?
顧益笑了笑,想著這個理由不錯,可以解釋他為什么出現在小苑山。
也是忽然之間……不知是從何而來的一絲危險氣息降臨,空氣中的溫度似乎涼了些,四周的黑暗仿佛藏著未知的恐懼。
陳伯率先皺眉,站了起來警惕的望向周圍。
顧益坐在原地沒動,一手搭在彎曲起的右腿膝蓋上,同時保持仰望的姿勢淡淡的說:“給我一把劍吧。”
“你是劍修?”
“粗通一些。”
“既是劍修,那你自己的劍呢?”
“以前我打架時真正需要拔劍的時候很少,帶著還麻煩,所以習慣了不帶。”